聽到這裡,朱希忠這才徹底放下心,扭頭便準備去拉徐鵬舉吃酒去了。
看著朱希忠的背影,寧玦有些愕然的鄙夷道:“要摻和我也是找他呂懷的麻煩,跟一幫窮秀才過不去作甚。”
寧玦搖了搖頭,而後便低頭繼續寫了起來。
“那個誰,待會將這些書稿找人抄一份,原稿留下,另一份送到清弄姑娘的那別院去。”
“喏。”
一匹快馬徑自離開金陵,直奔京師而去。
——
這個訊息遞送京師之後,嘉靖亦是異常的重視,直接將嚴嵩跟徐階兩人召入了內閣之中。
二位閣老每人一個小板凳。
而嘉靖則是靠在精舍中的靠墊上,拎著銅錘閉目養神道:“二位閣老怎麼看金陵這些生員的事情?”
徐階、嚴嵩二人低頭對視一眼,而後嚴嵩先是開口道:“啟稟陛下,太祖高皇帝昔日鐫立臥碑,置國子監明倫堂之左,天下利病,諸人皆可直言,惟不許生員輕易言論。”
“臣以為,錫山諸生,當以違制論。”
徐階沉吟片刻之後亦是開口道:“陛下,臣以為嚴閣老一以言之,有失偏頗。”
“太祖之所以定此祖訓,乃是因生員日夜苦讀只知經典而尚未觀政,惟能管中窺豹,難知利弊之根本,故此禁論。”
“然此事關係諸生切身,此案諸生,當屬諸人之例,不算違制。”
嚴嵩的嘴巴一張。
“如何算不得……”
兩隻老狐狸議著議著就往此事的性質上滑過去了。
嘉靖的面色一沉,驟然一敲銅磬。
“咚”的一聲脆響響起。
嚴嵩、徐階兩人熟練的跪倒在地,齊聲道:
“臣有罪。”
“朕沒問你們生員該當何罪,朕是問你們如若朝廷坐視不管,此事最終會發展成哪般模樣?”
兩人面色一沉,沉吟許久之後,嚴嵩略顯為難的聲音才先響起。
“民戶有鬧漕一說,軍戶有鬧餉一例。”
“江南生員,怕是要鬧考。”
“如何鬧?”
“許是要罷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