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可學兀自起身,沉吟片刻之後,繼而吩咐道:“告示下面再補一句,自即日起,厘田皇親跟寧僉憲,還有老夫,只吃無錫的糧油肉米。”
“商戶一日不復市,我們便日斬一賊,跟他們耗到底。”
說罷,顧可學又在那家丁耳旁低聲吩咐了兩句。
及至次日正午時分。
便有一個掌櫃打扮的人,被兩個成國公府的家丁捆進縣衙,徑自朝著後衙走去。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我回家守孝都不成嗎?這大明朝還有王法嗎?!”
寧玦本還想替顧可學擋一下。
只是不待寧玦起身,那掌櫃便一眼看到了顧可學。
而後便好似見了鬼一般。
早TM說這事伱顧可學跟著攪和了啊!
有你顧家給朝廷帶路,我們還折騰甚了!
只是還不待叫出聲來。
寧玦便聽到“咔吧”一聲脆響傳來。
那掌櫃的下巴便已然被那家丁給拽脫了臼,那掌櫃只能是面露驚恐的望著顧可學“阿巴”“阿巴”了起來。
“克終不必擔心,我吩咐的,我這張老臉駭人一點,少死些人嘛。”
方才還自己走進來的掌櫃,出去時,卻是被硬拖出去的。
甚至褲襠都被什麼東西給浸溼了。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看到了顧可學的那張臉,就意味著斷不可能活命了。
想要喊兩聲,卻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來了。
這一幕幕,在街頭百姓們的眼裡,便成了分外詭異的一幕。
鄒家的掌櫃氣宇軒昂的被帶進縣衙,出來時卻已然是屎尿齊出,嚇得路都走不動了。
問題是這寧僉憲長得也不嚇人啊!
聽著院牆外躁動的鄉音,顧可學輕聲道:“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
“先聖誠不我欺啊。”
就這麼連斬了兩名鄒家的掌櫃後。
西關街北第十一家商鋪的商戶終於頂不住了。
就在那鄒家第二顆人頭落地之後,直接將門口的告示給揭了下來,重新開啟了鋪門。
他開了門之後,就輪到第十二家慌了。
就這般折騰下來,城中其他商戶還沒動靜,這西關北街已然是除了鄒家的產業之外,全數開張了,甚至北街的這幾家還往縣衙送了些米、肉。
——
鄒家。
眾香堂中花團錦簇,四季鮮花陳列,每種百餘佈列簷下,以使眾香堂四季花香縈繞。
各種名貴香料懸掛屋舍內外,方一入內便是馨香沁脾。
只是匆匆趕回無錫的鄒望已經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