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京的水驛上,寧玦看著被鎖在船艙中的朱典楧亦是神情凝重。
這貨就是單純的活該,迎頭撞到槍口上了。
但終究是被圈養了小半輩子,心理已經徹底扭曲了。
他自己本身也是這個詭異宗法下的一個受害者。
寧玦也大致能看出來,這貨從頭到尾就沒準備真的把自己怎麼樣。
有人知道他這個性子,拿他做了一個局罷了。
這個局甚至遠沒有結束,只是這枚棋子清流用完了,該輪到嘉靖用了。
想到這裡,寧玦心中愈發憤恨了起來。
TNND,老子讓你們下棋!
寧玦徑自起身朝著關押伊王的船倉走了過去。
“寧秉憲,依制,您是外臣,不得提審宗親。”
“誰告訴你我要提審殿下了?本官要替伊王殿下伸冤!”
寧玦這句話把那小內侍都給聽懵了。
伸冤?
這事不就是你們搞出來的嗎?
寧玦兀自上前,一把推開了關押伊王的艙門。
方才還站在窗邊罵不迭的朱典楧也被搞不會了,只得訕訕的回到船艙中坐下,隨口吩咐那京中來的內侍道:“滾進來,給孤梳頭。”
那內侍亦是輕身上前,撿起一把木梳給朱典楧梳理起了頭髮。
朱典楧看似不經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你知孤有冤屈?”
“還請殿下一一講來,臣好上疏為殿下伸冤。”
“趙貴勾結史褒善,將你投進了虎圈,這事你知道,他端廷赦騙孤開了裕門,孤殺他們,如何算得上是謀逆?”
寧玦旋即掏出了紙筆:“殿下,這些事情天子尚不知曉,您被人劾的是私設東廠,私藏火器,荼毒縉紳,這些都屬實嗎?”
“屬實啊,如何不屬實了,祖訓上說過不讓孤設東廠嗎?”
寧玦沉默了。
朱元璋活著那會也沒東廠啊!
“成祖文皇帝說過不讓孤設東廠嗎?”
寧玦黑著臉,與那內侍對視了一眼。
那內侍只得低頭:“秉憲,祖訓上確實沒說,文皇帝也沒說……”
廢話。
誰能想到一個藩王在封地裡能沒事設東廠玩啊。
當年寧王在南昌那都跟朝廷幹上了也沒封誰當個東廠提督啊!
寧玦只得將“私設東廠”這一條給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