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張佐快步走到了黃錦面前。
“乾爹,這是怎麼回事?”
黃錦眉頭一蹙。
“這是……”
寧玦也好奇的向後探頭。
站在隊伍最頭上的,便是張居正跟王世貞兩人。
其餘的也多是年輕官吏,要說是共同點,大致五五開,一半是跟寧玦同科的進士,另一邊則是朝中的一些言官。
每個人的手中都舉著一份奏表,鄭重的跪倒在了午門之外。
“臣翰林院侍講張居正謹奏,宗室……”張居正原本還準備了一套比較溫和的說辭,不待張居正說出口,王世貞便乾脆的一個頭直接磕在了地上,高呼了起來。
“陛下!我大明宗室之害,不除不行了!”
“臣等死諫,盡奪宗室之情,遠廟為祧,親盡當去祧為壇,聖人亦此啊陛下!”
說罷,王世貞又是“咚”“咚”“咚”三個響頭磕了下來。
被按在地上的寧玦都看傻了。
這幫人玩真的?
冥冥之中,寧玦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還沒等寧玦反應過來,跟在王世貞身後的官員們,也一個個跟洩憤一般的在地上磕起了頭。
甚至不少人的頭上已然磕出了血痕。
這還是寧玦第一次見到這麼上百人一起磕頭。
不是哥們,咱們沒到這份兒上。
我就是打個廷杖!
跪在地上的王世貞瞥了一眼張居正,咬著牙低聲道:“叔大,你難道不想救克終了?快磕啊!磕完了就哭,別人咋幹你咋幹。”
王世貞就差直接手把手的教著張居正哭請了。
舉著木杖的兩名錦衣衛木然的看著黃錦。
“黃公公,這咱們還打不打?”
宮裡上一次鬧出這麼大動靜還是嘉靖三年,只不過這一次質量低了些,那一次九卿就來了二十三人,而這一次卻只有一些翰林、科道御史以及尚未授職的觀政進士。
黃錦不敢擅作主張,示意錦衣衛停止廷杖後,掉頭便朝著午門後走去,而黃錦剛一入午門,高忠的聲音便在門洞後響起。
“乾爹,皇爺在五鳳樓。”
聽聞此言,黃錦原本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鬆弛了下來。
五鳳樓就是午門的城門樓,也就是說方才一直在看著,起碼說明嘉靖早有準備。
黃錦快步跑上五鳳樓。
“皇爺,翰林們鬧起來了。”
黃錦語罷,遲遲不見嘉靖回應,這才發現朱載壡也被嘉靖帶在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