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只是要開海!朝廷更要清天下的田畝,還要均百姓的徭役,眼下你我手中只有李同這一張牌,齊之不在了,我等輸了,也便認下了,大不了就是將白花花的銀子散給百姓便是!告辭!”
說罷,便有人起身欲走。
“王家小哥且慢!”
屠僑終於接受了眼前的現實,開口道:“諸位,朝廷將遭大變,李同那邊屠某自是可以安排,是他寧克終勾結的李同,郊祀之後,正是需要我等勠力同心之時,還望諸君以大局為重啊!”
聽到屠僑這麼說,廳堂中的眾人終於鬆了口氣,對視一眼之後,眾人紛紛起身齊聲道:“還望屠公,恕我等失禮。”
屠僑的額頭上滲滿了冷汗,有些無力的朝著眾人再拜謝禮。
這些人雖是各懷鬼胎,但心中已然達成了一個共識。
他們需要一個新的陶師賢,把大傢伙的力量給重新凝聚起來,去跟屠僑、徐階、嚴嵩這些人去打交道。
就在屠僑帶著人趕往大理寺時,在京軍大營中的軍士們手中也忽然得到了一份“絕密”口供。
這些人都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這份口供上的內容,就好似長了腿一般,在整個京營裡流傳了開來。
識字的在抄錄,而不識字的也在聽旁人口述。
“殺了內奸都要絞殺?!朝廷還有王法嗎!”
“那麼多的弟兄啊!”
“……”
就在將士們傳閱時,陸炳也陰沉著臉走進了西官廳。
“陛下,這是營中將士們正在傳閱的。”
嘉靖僅瞥了一眼,便沒有再看,顯然張佐已經奏報過此事了。
“知道了。”
陸炳有些不解的看著嘉靖。
“陛下,軍心思動,臣是不是讓錦衣衛動手?”
“不必。”
“那過幾日的初獻總得……”
“都不必。”
嘉靖躺在一張躺椅上看向了陸炳,輕聲問道:“錦衣衛,還有多少緹衛?”
陸炳聞言一怔。
“在京共計約三千餘。”
嘉靖悠悠的開口吩咐道:“初獻禮時,東廠、錦衣衛皆著軟甲以備不測即可。”
陸炳有些不敢置信的嘉靖。
“陛下,這不能賭啊!”
“這不是賭。”
嘉靖話音未落,張佐便緩步跑了過來。
“陛下,太子爺要見您。”
張佐話音一落,嘉靖便瞥了一眼陸炳,而後表情旋即不苟言笑了下來。
“讓太子進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