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制,皇子可由生母撫養,然裕王生母杜康妃並不得寵,裕王、景王養於東宮之畔的端敬殿。
端敬殿風格大致與清寧宮相同,青瓦朱牆,只是房頂又低些許。
嘉靖貿然闖入端敬殿,宮人未有防備,加上這幾日城外大亂,端敬殿一時之間竟慌亂起來,吵嚷的嘉靖不由得心生煩躁。
“叫裕王、景王來。”
嘉靖一入殿便直接上殿坐在了椅子上。
不多時,宮人便有些狼狽的去尋裕王、景王了。
裕王、景王本在宮中玩耍。
突然被宮人抱走,景王還好些,裕王乾脆竟在內侍懷中大哭了起來。
“裕王爺,莫慌,皇爺沒有怪罪您的意思,您是皇爺的兒子,待會您就按咱們之前說過的話說便是。”
那侍人帶著裕王匆匆來到了嘉靖的面前。
只是那侍人沒有察覺,自己方才的話被嘉靖聽了個一清二楚。
坐在龍椅上的嘉靖緊緊的盯著那宮人,悠悠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
那內侍趕忙跪倒在地。
“稟皇爺,奴婢賤名陳洪。”
嘉靖冷哼一聲。
“你方才在跟裕王說什甚?”
陳洪聞言心中登時一沉,連連在地上叩頭道:“裕王爺生性膽小,奴婢只是怕裕王爺見天顏受驚,”
“天下哪有兒子見到父親受驚的?你是在說朕教子無方?!”
嘉靖的臉色陡然一變,陳洪也徹底沒了話說,兀自竟掌嘴起來。
“不是,奴婢嘴賤,是奴婢嘴賤,奴婢掌嘴。”
跪在一旁的裕王也不由得放聲大哭。
“父皇,不關陳伴伴的事。”
嘉靖微微頷首:“別掌嘴了!”而後面色陡然狠厲起來:“拉出去,廷杖。”
不止陳洪,黃錦還有裕王等人全都怔在了原地。
“皇爺……”
裕王的哭聲愈來愈大。
“先打十杖!裕王什麼時候不哭了,什麼時候停,裕王哭聲一日不停,廷杖一日不歇!”
被嘉靖這麼一說,陳洪登時便看向了裕王。
“殿下,您救救奴婢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