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將蒼老的手緩緩抬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手心中竟然出現了一顆糖。
小任凡看到糖嘻嘻笑了起來:“哇!院長又給任凡變魔術了!”
院長看著興高采烈的小任凡,摸了摸他的頭,輕輕的說:“院長以後就不能給任凡變魔術了。任凡以後長大了自己買糖吃了!”
小任凡忽然呆住了,怔怔的看著院長,忽然傷心了起來:“院長是不是要死了啊!任凡以後再也見不到院長了,任凡不要糖了,任凡要院長!”
很難想象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會知道“死”這件事,更難以想象的是,能從成年人的口中聽出一個人即將離去。
“傻孩子,什麼死啊!你還小,不懂,院長變成星星以後就能一直看著你了!還有以後爸爸媽媽來找小任凡的時候,可不要忘了院子啊!”院長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了起來。
但是小任凡沒有聽出來,只是聽到了院長會永遠陪著他,只聽到了爸爸媽媽。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35床,你現在不能說話知道嗎?你需要靜養!”
小任凡看到護士嚴肅的語氣,也感覺到了不對,擔心的問道:“漂亮姐姐,院長阿姨怎麼了,什麼是靜養啊!?”
護士看了一眼小任凡,正要開口時。
“小姑娘,拜託你!”院長的聲音傳來。
護士小姐姐蹲下來,摸了摸小任凡的腦袋:“放心吧,小弟弟,你的院長阿姨什麼事都沒有。”
“那靜養是什麼意思啊!”小任凡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護士小姐姐沉思片刻:“靜養就是需要自己一個人安靜的休息。”
小任凡得到答案後,這才罷休,衝著院長和護士姐姐打了招呼,招著手跑著離開了病房:“院長再見,漂亮姐姐再見。院長阿姨我明天來找你玩!”
但是第二天小任凡並沒有見到院長阿姨,她跑去問昨天的漂亮姐姐:“漂亮姐姐,院長去哪裡了啊!”
護士按照院長離開時交代的話說道:“你們院長去天上了,要你好好讀書,等哪天考上大學,等到你爸爸媽媽,她就回來看你。”
小任凡聽後,眉毛擰成一團,但還是點了點頭。
時間一天天過去,小任凡也一天天的長大,福利院不在是當初的一張大大的床,所有孩子都擠到一起。連甜甜的奶糖都可以經常吃到,但是小任凡卻忽然覺得奶糖似乎不甜了。
從小小的一隻,長大到福利院已經無法在撫養,期間也有很多人想要領養小任凡,但是每次都會被小任凡問到放棄。
“你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嗎?”小任凡瞪著大大的眼睛問到。
對面的女人有些為難的說道:“現在還不是,但是等你和我們在一起生活後就我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了。”
然後就看到小任凡搖了搖頭,倔強的回答:“不要,我要等我的爸爸媽媽。”
女人有些不死心:“我們做了你的爸爸媽媽會給你好多好多糖吃,會有很多的零食,還會有漂亮的房間!”
小任凡依舊搖頭,他直接跳下地,頭也不回的跑了。
就這樣,時間越來越長,小任凡也長成了少年,慢慢的他也懂了院子原來永遠都不會回來給他變魔術了,但他依舊倔強的不是親生父母就絕對不被領養。直到他長成少年,也沒人願意領養他。
最後他因為年齡達到16歲,才自行離開福利院,他看著這所陌生的福利院,忽然有些懷念以前那破舊的小院。
出了社會是不容易的,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做,被別人罵,他就學最髒的話,狠狠的罵回去,被人圍毆,他就抓住那個為首的,按在地上狠狠的打,別人在他身上打多少下,他就悉數奉還回去。
他就像是一顆小樹苗,風颳不倒,雨淹不死……
記憶碎片如同洪流一般在他的臉色刮過,雖然鮮血淋漓,但是卻沒有一絲痛感。
任凡忽然看著這些記憶的碎片,有些其實連他自己都忘記了,現在還能在次看到還是很開心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自從院長離開後,就在也沒有吃過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