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既然來了,何必再動刀劍呢?”頡利可汗爽朗的大笑了幾聲,“我們突厥人都是富有文化修養的,對於砍砍殺殺十分的憎惡,我們不如心平氣和的商討一番,唐皇覺得如何呢?”
“哦?遠道而來的朋友真有此意嗎?”李世民額頭上佈滿了細汗,此刻提著的心也緩緩落地。
此時剛好一陣微分吹過,讓李世民額頭上的汗珠隨風而去,李世民也緩緩轉身,臉上依舊掛著從容鎮定的神色。
“唐皇,你心虛了!”頡利可汗‘桀桀’一笑,那用綢緞捆紮的鬍鬚也發生一陣晃動,“那重山之中,並沒有任何兵馬!”
聽到這話,李世民心中一陣顫動,但臉頰上卻沒有顯露半點,輕聲笑道:“當然沒有,朕是誠心和你約定盟約的,怎麼會帶兵來呢?”
聽到這話,李元亨冷笑了幾聲,心中道。
‘沒兵?就算你李世民不把自己的一萬疑兵當成兵,那我手中掌握的十萬蒙家軍就不是兵了?’
想到這裡,李元亨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發現尉遲恭已經在著手準備,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當李世民說完這話的時候,頡利可汗卻一下子就犯了難,自己剛才那話僅僅只是試探而已,倘若唐皇堅持那重山之中一定有伏兵,那按照人性來說,越是向別人證明自己有什麼,那自己肯定越是缺少那種東西。
但是現在,李世民卻坦率承認,這讓頡利可汗一下子就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般,倘若真沒有,那李世民卻不怕自己突然違約,一舉將他拿下嗎?
而且那漫山遍野瀰漫的殺氣,到底從何而來?
不可能沒有,李世民這話一定在騙人,那重山之中一定有伏兵!
想到這裡,頡利可汗輕輕地笑了幾聲,道:“既然唐皇這麼有誠意,那依照我們突厥人的習俗來講,在約定盟約之前,一定要殺一頭白馬,用來祭祀先祖、上天,但是本可汗軍中皆是紅色的汗血寶馬,並沒有白馬啊!”
“殺白馬?”李世民眉頭微微皺起,打量了頡利可汗一眼,輕輕笑了幾聲,“這有何難,朕大唐什麼都不缺,更不缺白馬,來人,牽一頭雄壯的白馬來!”
“慢慢慢!”頡利可汗伸手阻止,嘴角微微翹起,“如果能用主帥的坐騎祭祀,那上天一定會認為我們聯盟的心誠,一定會更加保佑我們的,不知道,可否用唐皇你的坐騎呢?”
“不可,我朝陛下的坐騎,哪能是說殺就能殺的?”秦瓊‘噌’的一下子站了出來,手中提著長槍,滿臉滿是惱怒的神情,並且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
可就在秦瓊準備上前作戰的時候,他身旁的長孫無忌卻伸手攔住了他,朝著頡利可汗拱著手,道:“我朝陛下感念可汗不遠千里而來,已經答應斬白馬為盟約,為何還要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誰的白馬不是白馬?上天還會分別是誰的坐騎嗎?”程咬金大睜著雙眼,那由心中湧現的怒火,正‘噌噌噌’地從眼神中蹦出,“老子看他們就是故意找茬,陛下,千萬不能答應啊!”
而就在眾人義憤填膺的時候,李世民緩緩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放聲道:“來人,牽朕的坐騎來!”
“不可啊……”
“陛下不可啊!還請陛下三思啊!”
“陛下,微臣的坐騎也是白馬,微臣願意貢獻坐騎!”
“陛下,萬萬不可啊,您是大唐的顏面,您的坐騎陪伴了您多久,與您也有了感情,您不能殺它啊!”
“陛下,微臣覺得,斬殺白馬不足以表達心誠,要不陛下您就用老臣的血肉,祈禱天地吧,要是突厥狗賊再次違反誓約,老臣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
眾人苦口婆心的勸告,而與這些人舉動、神情形成明顯反差的李淵和李元亨,此刻兩人波瀾不驚,臉上一副神情自若,甚至有點看戲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