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雷輕輕揮著羽扇,恍若無事。
他很討厭今天的天氣,一點風兒都沒有,悶悶沉沉的,連帶著他的腦子都有點昏沉。
“殿下,他信上說什麼?”
徐風雷不在乎,長孫無忌卻不可能不好奇,他忙問道,
“可有說和陛下談話之事?”
李世民略一抬眼,將書信直接遞給了他,低聲道:
“你自己看吧。”
長孫無忌迅速接過,只掃了兩眼,神色便凝重了起來。
“不出先生所料啊。”
李世民輕嘆道,
“因為張亮的事兒,父皇果然是要下決心處理我了。”
“從封德彝的話來看,他已經儘可能的為我爭取去洛陽就藩了,但父皇的心思……他猜不透。”
“究竟如何,他也拿不準。”
長孫無忌收攏書信。
“封閣老也算是盡力了,陛下要求他不對任何人說起昨夜密談之事,但他還是給了咱們這封書信。”
他亦是負手長嘆道,
“唉!”
“眼下的局面,究竟該如何是好呢?”
兩人唉聲嘆氣,徐風雷卻是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皆是看向徐風雷。
“先生何故發笑?”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我笑你們太愚,太痴,真信了封德彝的鬼話。”
徐風雷起身笑道,
“老東西的話看似誠懇,看似盡力而為了,但其實沒交實底,完全是在跟咱們周旋而已,我看都不用看,只聽你們說便知道了。”
“不要以為平日裡跟他交好,聽了他幾句好話,就覺得他是自己人了,此人在諸位重臣中,恐怕是最為狡猾的那一位,哪裡會傻乎乎的就幫你秦王說話?”
“我當初為殿下標記的時候,此人屬於中派中的下層,可還有印象?”
李世民一怔。
“你的意思是……他其實在騙咱們?”
他遲疑道。
“騙不至於,但半真半假是肯定的,而且他現在已然沒把你秦王當回事兒了。”
徐風雷嘿然道,
“根據線報,早些時候太子洗馬魏徵也去拜訪了他,他那會兒可沒偶感小恙啊,魏徵還在封府逗留了好一會兒呢。”
“怎麼魏徵走後,他就閉門謝客,連輔機去都稱病不見了呢?就拿一封破書信,就給打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