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斥了兩句,怒氣騰騰的逼視著李世民,喝令道,
“那個縱馬傷人,口出狂言的兵曹,是叫杜如晦是吧?”
“朕現在要他死!你現在去,現在就去取他的人頭來見朕!”
李世民巍然不動。
“怎麼?你不願去?”
李淵臉上的怒氣化作了冷笑,道,
“朕如今已使喚不動你天策上將李世民了,是麼?”
“好,好啊……朕讓你外出帶兵,真是害了你!”
“來人!”
他大手一揮,殿外兩排禁軍應聲而至。
“父皇,不必了。”李世民低頭道。
“你說什麼?”李淵斜視著他。
“兒臣說,不必了。”
李世民緩緩從懷中取出那片帶血的布帛,平靜道,
“杜如晦已重傷垂死,這是他身上的衣裳碎片。”
“父皇若是不信,可以馬上派人前去查探,杜如晦就躺在昇平坊的回春醫館內。”
李淵微微一怔。
“什麼意思?”他下意識的問道。
尹德妃看到那片染血的布帛,心中忽然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杜如晦昨日行至昇平坊前,被尹德妃的父親尹阿鼠與十數個家僕以不敬之私罪亂棍打至重傷,全身大小傷痕三十餘處,手指更是斷了兩根。”
李世民神色無比的平靜,直視著李淵,緩慢道,
“直至今日,還處於垂死昏迷之中。”
“所以,父皇不用下旨殺他,他已是快死了。”
李淵;“……”
這番話,讓他雙目微睜,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了。
“德妃娘娘,我李世民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對於下屬更是管束甚嚴,從來不會做仗勢欺人的勾當,更不可能侮辱你,侮辱父皇。”
李世民望著眼眶泛紅的尹德妃,依舊平靜的道,
“我不知道您是出於什麼目的、”
“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來潑髒水給我。真當父皇是傻子嗎?!”
尹德妃:“!!!”
她設想過很多情節,也想好了各種臺詞。
但她沒想到,李世民竟然反將了一軍!
“秦王殿下的意思……是我誣陷於你?”
尹德妃目中頓時起了淚花,撲向李淵,大哭道,
“陛下!嗚嗚嗚……”
“臣妾絕對沒有欺瞞陛下!臣妾的父親躺在家中,連動彈都不能啊!”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