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坤宗的西北方大約八百里處,有一座人口鼎盛的飛鶴城。
這裡不僅以凡人為主,但也有不少的修行者在這裡聚集。
太陽剛剛爬上來不久,這座城就開始了熱鬧。小攤小販吆喝著叫賣,販夫走卒在街上穿梭。有人談論著家國大事,也有人嘮著家長裡短。
齊小刀的衣服頗為破爛,但卻把臉洗得格外乾淨,頭髮也梳理得十分整齊。
他找了個賣早點的攤子,揚揚手,嘴裡喊道:“兩個包子,一碗粥,還有一碟鹹菜。”
小二手腳麻利,不大一會兒,就將他要的東西呈上了桌。
齊小刀吃地很慢,他喜歡這種市井生活,坐在這裡能讓他有一種熟悉感。
旁邊的那桌在嘮著別人家裡的瑣事,說什麼誰又被誰打了一頓,張家男人趁著夜色進了李家寡婦的門,還有王家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但就死鼻子眼睛一點兒都不像他爹。
齊小刀聽到有趣的地方,會輕輕地笑笑。
來這裡吃飯的人都是看見了空位就坐,不管彼此是否認識,但是齊小刀獨佔一張桌子四個座位,卻沒人願意落座。
只因為他的左眼被一塊小小的黑布遮住,赫然是個獨眼龍。
在這個世界,獨眼龍都是壞人的標配。
齊小刀知道是自己的樣子讓這些平頭百姓有些害怕,所以也不主動與他們搭腔,畢竟,他只是這裡的一個過客。
忽然一陣吵鬧打破了這裡的祥和、
一個鼻青臉腫的人摔倒在了小二做飯的火灶旁,將旁邊的水桶撞翻了好幾個。
小二害怕地躲到了老闆背後,因為踹人的人多勢眾,顯然是與摔倒的那人有什麼過節。在這裡吃飯的都是老百姓,這種事情他們不敢摻和,但又不想錯過。
於是,老百姓們遠遠地躲在一邊圍成了一個看戲的圈子。
齊小刀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被踹的那人是個修行者,但是卻只有練氣的境界。再看他的模樣,將近半百模樣,衣裳樸素,鬍鬚黑白相間,面容滄桑,顯然他是那種資質很差而且混得也很差的修行者。
踹他的人是個不到二十的公子,一身白衣,但卻是上好的料子,衣服的邊緣還有淡淡的金色雲紋。
少年公子似乎很是跋扈,不依不饒地又踹了對方好幾腳,嘴裡還罵道:“臭王八,騙老子說洗雲山有寶物,老子都挖地三尺了也沒見寶物的影子,你個臭王八竟敢騙我。”
‘臭王八’一個勁兒地磕頭認錯,嘴裡不停地為自己辯解:“在下只是討口飯吃,無意捉弄公子,那張地圖確實是我從一個強大的修行者那裡得來,我也沒想到這地圖是騙人的的啊。”
“呵,就你這不入眼的境界,哪來的高人給你寶藏地圖?我看你分明是在欺我年少,以為我是愚傻之人!”
少年公子越想越氣,又疾風驟雨般的踢了好幾腳。
‘臭王八’蜷縮在地上,口中鮮血直流,身子也開始不停地顫抖,眼看就要昏死過去。
少年公子還想再踢,卻被身邊的一箇中年人拉住了,“公子,你是何等身份,沒必要與這種人斤斤計較,他已經這副模樣,沒有必要再踢死他。這裡人多,若是有好事之徒認出了你的身份,故意編排你欺負弱小,實在有損你和宗門的名聲。”
中年男人的話起到了作用,少年公子收回了自己的腳步,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忿忿道:“好,聽你的。”
少年公子走了,走之前還將那張欺騙他的地圖扔在了‘臭王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