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算是怕了這小娘皮,蠻橫霸道,偏偏自己還打不過,只能忍了,氣鼓鼓地大口吞嚥起飯菜。
高青鎖斜撇了一眼梁鹿笙,略帶驚訝道:“你如今這蠻橫之姿見長啊,張鑑就是這樣教你的。”
張鑑笑著擺手:“這可不是我教的,休賴我頭上。”
“高叔叔你是不知道這傢伙有多無賴!”梁鹿笙委屈道。
青衣聞言,目光掃過樑鹿笙,落在張鑑臉上,輕笑道:“張先生還是老樣子,只走自己認為對的道。”
張鑑笑了笑,抬頭看向青衣,目光帶著一絲懷念和歉意,“青鎖,當年之事……”
青衣襬擺手,截斷張鑑的話,目光平和地看著他,“都過去了。”
張鑑默然。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好了,既然重逢,就不說這些了。”青衣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掃過二人,道:“多年不見,想和你單獨敘敘舊,就讓小輩繼續吃吧,我們借一步說話?”
張鑑微微頷首。
梁鹿笙嘟著嘴不滿道:“什麼話我都不能聽。”
“你們們繼續吃。”
張鑑笑了笑,帶著高青鎖離開。
院內又恢復了平靜。
梁鹿笙看著青衣離開的方向,目光有些複雜。
“吃吧。”
宋錢夾了一塊糖醋魚放到梁鹿笙碗裡,低聲道:“多吃點。”
“做什麼?”
宋錢微微一笑,“我想看你吃。”
看著恭喜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梁鹿笙臉一紅,一拍桌子,“拿走!”
不遠處的屋子內。
青衣和張鑑相對而坐。
“聽聞你被大先生除去先生之名?”
青衣抬眼看著張鑑,又緩緩道:“可是因為……”眼中餘光撇了張鑑桌旁的灰色紙傘一眼,欲言又止。
“應該不會。”
張鑑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又開口道:“大先生行事獨斷,又搞天人感應那一套,弄得儒不像儒。道不像道,誰知道他想做些什麼呢?”
“你這樣淡然的人,也會因為大先生而苦惱嗎?”高青鎖放下茶杯,輕笑道:“聽聞他還要你的儒字簡書?”
張鑑點了點頭。
高青鎖又看了一眼灰色紙傘,奇怪道:“既然不是。為什麼不收起來?”
張鑑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想,把它傳下去。”
高青鎖愕然。
張鑑又道:“大先生行事乖張,以防萬一,若是他真的知曉其中秘密,恐怕我與老茱萸二人,都脫不了身,也算是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