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嫻瞪著他,這……
可是被噎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沒想到師兄竟然還有這種嗜好。
恭喜看著秦嫻異樣的眼神,這是把自己當兔兒爺了麼?
笑罵道:“本少俠男,愛好女,少在那自作聰明,吃你的土豆吧。”
夜涼如水。
秦嫻敷完藥沉沉睡去。
恭喜坐在石凳上,看著依舊在侍弄花草的邋遢老人,調笑道:“老頭,一個大男人,鼓弄這些花草做什麼?”
老人並不理會。
這下恭喜愈發來勁了,喋喋不休。
“不知道你和秦師弟什麼關係?危險時刻出手相救,難不成是你孫子?兒子?肯定得有些淵源吧?不然你會平白無故出手?看你一個人在這?不孤單麼,沒尋思找個老伴兒?我認識幾個特別有氣質的老太太,介紹你們認識啊!”
最後這一句話說出來出來,天地齊齊變色。
空氣中某種凝重的威嚴一下子壓了下來,如箭在弦、刀藏鞘,一觸即發。
恭喜手心裡全是汗,但還是強裝鎮定,靠在石桌上,懶洋洋地將飄到胸前的花瓣掃開,微微笑道:“看來老人家不喜歡,那我便不說了。”
老葛頭扭頭注視著坐在石凳上的恭喜,忽然間,張著一口黃牙,笑了三聲。
三聲過後,箭刀無蹤、威壓消失、月朗星稀。
天地恢復先前的模樣。
“我曾在數年前見過尚能西一面,依稀記得他也是你這般,口無遮攔,生性跳脫,最後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被人砍斷一隻手,惶惶如喪家之犬,而今再見你,方知其死性不改,不然怎麼又教出你這等徒弟?”
恭喜心裡一緊,對待老人多了一份重視,這人認識掌門,還知曉掌門斷臂隱情,定不是凡俗。
老人似笑非笑道:“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果然是個好賊偷,可是你怎麼連盜門最寶貴的儲物牌也弄丟了呢?也難怪,就你這樣的春風守門人,怎能和猖龍那娃娃一爭長短,是不夠看。”
恭喜被戳到痛處,只是微微攥緊拳頭,隨即鬆開,故作輕鬆道:“老人家嘴也厲害,牌子我自然會拿回來,先借那鄉巴佬玩幾日罷了。”
“你們從來不都是什麼都喜歡偷,但獨獨不喜歡跟人搶善心。哪個盜門弟子要說自己行了善,必然要被廢了十二分的心思得來的溜門手段,如今,你倒是救了這娃娃,怎麼?不怕尚能西廢了你?”老人提著水壺,走到石桌前,悠悠說道。
恭喜見老人過來嚇得差點從石凳上掉下來,換了個離老人稍遠些的石凳,說道:“老頭,先說好,我可不是怕你,我只是尊老愛幼罷了,再者說,盜門規矩早就改了,現在是名門正派,口號是‘替天行盜’!換一萬句話說,我救的也不是別人,是我師弟!你管得著嘛你!”
他看著這位初見如同老叫花子一般的老人,不得不說,他看走眼了。
實在是他見過的高手中有仙氣飄飄的,有不諳世事的,反正是讓人一眼就知道這老傢伙,很厲害。而這位,就像大街上的老乞丐,表面看總是邋里邋遢,顯得十分可憐,但剛才散發出的氣勢,在他見過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前掌門能與之相提並論。
他這邊還在心有餘悸,那邊老頭放下水壺後徑直坐在自己對面,若有所思。
恭喜沉默了,生怕惹惱了對方,真的殺了自己,那可太冤了。
百無聊賴,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點拍著桌面,一下一下,不急不緩。
突然想到,大丈夫能屈能伸,搞好關係,說不定還能撈著好處,眼睛滴溜一轉,諂媚道:“老前輩,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剛剛是我口無遮攔,該打,該罰,嘿嘿嘿嘿。”
毫無底線。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老人看著恭喜敲著桌子的手。
恭喜悻悻的收回。
老人方才開口道:“盜門用意何在?同各大勢力來祖洲爭這造化?十個盜門也不夠看,別跟我扯什麼招收門人,尋到陳李等人那般仙道胚子,不過是兩大王朝的幌子罷了,況且就算找到了,誰又能保證他能活著飛昇!”
這個,是不是真的尋仙道胚子,恭喜就不清楚了,他接到的任務就是來招人,所以如實回答:“我只收到掌門傳信,來這祖洲招收最少一個弟子,其他裡頭的有些事,我是真不知道。”
在他看來,有些事少知道一件都是福,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到,亂世又起了。
老人對著月色淡淡一笑:“有人不想這天下太平,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可是誰持刀殂,誰又是魚肉呢?”
恭喜聽不懂。
一轉頭老人獨自坐到一旁開始扎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