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徵擰眉,“艾森曼格綜合徵,手術風險很大,建議國外治療。”
陸銘徵已經算行業大拿,他說風險大,就不帶一絲誇張意味。
聞胥沉吟片刻,“那如果她問起,麻煩您也這樣告訴她。”
鏡框遮擋下,陸銘徵睿智的黑眸閃過一絲錯愕,但直到最後,他也沒質疑。
聞胥是吊死在金芙這棵歪脖樹上了嗎?
他是想讓金芙去求他?
陸銘徵看著他頎長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面前投下一大片黑色陰影時,金訾狀況已經穩定下來,金芙抱著手臂,腳上傷口也已經結痂。
她緩緩抬頭,看向男人身影。
是聞胥。
他菲薄的唇蕩起輕嘲,“真落魄,金芙,你說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
金芙渾身不可抑制地打了個激靈。
看著那張落滿諷刺的臉,她呼吸抽疼。
八年前,她拿著結婚證丟在他面前的那天,他也狼狽不堪,褲腿沾滿泥濘。
那一日,他眼底所有的光都破碎了。
金芙知道自己罪無可恕,但她不可能承認。
她揚唇明媚一笑,眼眶雖紅,但看不出傷心,“聞總這麼喜歡看初戀的笑話?是對我舊情難忘?”
聞胥氣得冷笑,“金法務確實嘴硬,我看你能硬撐多久。”
“不牢聞總操心,我能處理好一切。”金芙強撐著,依舊笑眯眯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掩藏在微笑之下的是何等的失落和荒蕪。
聞胥走了。
躲在後面看笑話的金嶺巖,皮鞋踢了踢她傷痕累累的腳。
“一點同情都沒有,看來真是無可挽回了。”
“這高昂的醫藥費,金家拿不出來,你要不要考慮嫁個人?”
金嶺巖給她的不是個選擇題,金芙心裡清楚。
“我不會向你要錢的。”
“那你和金訾住在金家,也是個定時炸彈,我怕聞胥報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