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五脈爭嫡的繼承體系讓玄黃王國從萬國爭霸的時代生存了下來,並且成為六國中有潛力爭霸的王國。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日積月累的弊端讓王室變成了一個火藥桶,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以往一旦爭嫡分出勝負,往往會平靜上百年,但從七百年前開始,王室的內鬥已經陷入一種無休止的狀態,並且內鬥隨時都有晉級的風險——變成不死不休的戰爭。
楚候的叛亂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王室的危機,增強了王室的團結,否則說不定王室早已經殺的血流成河——以人王為代表的部分王室高層都已經意識到了王室的危機,但在解決這場危機的方法上有爭議。
儘管誰都無法說服誰,但整體而言、大部分王室高層都保留了必要的底線——不採取暴力破局的方式,徹底消滅反對自己的人。
在軒轅鯤兄弟兩的身上,王室高層看到了危機——王室內部好不容易形成的底線很可能被突破。
在王室高層看來,軒轅鵬的改變來源於軒轅鯤,所以只要軒轅鯤承認底線的存在,那麼局勢就不會失控——在如何讓軒轅鯤承認底線的問題上,王室和以前一樣在次陷入了分裂,以軒轅南和軒轅擎為首的一部分人認為應該透過暴力震懾,讓軒轅鯤不敢觸犯底線;而以軒轅長星和軒轅昊哥為首的一部分人則認為不應該以暴制暴,應該讓軒轅鯤明白觸犯底線所帶來的後果,說服他遵守底線。
“這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禁閉結束後,王世子親自去接軒轅鯤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那些人在害怕,他們怕我改變你。”這幾天的確猶如地獄,但軒轅鯤顯然不會因此就害怕那幫人。
“你有時的確太激進了。”軒轅鵬嘆息了一聲後說道。
“家法已經控制不住王室子弟的野心,腐肉不颳去,就永遠無法獲得新生。所謂的底線其實已經變成一個笑話,除非王兄放棄王權,否則屠刀終究會舉起。”軒轅鯤說完看向自己的王兄:“軒轅陵的爺爺是怎麼獲得王位的,那一夜上萬王室子弟慘死,王兄應該是知道真相的,殺戮即然已經開始,只有一方倒下才能結束。”
身為王世子的軒轅鵬自然知道這些王室的秘密。
“就怕腐肉刮不乾淨,那樣的話會死人的,而且這些人是我們的族人,不是可以刮掉的腐肉。就好比你,若是出生在普通家庭,說不定已經死了,我們享受了王室帶給我們的福利,就有義務守護王室。”軒轅鵬對王室的認同感雖然不如人王那樣強烈,但顯然他也是願意守護王室。
“我答應你,有你在,我就不會拋棄王室,但王室如今的處境必需斷臂才能求生。”王室的生死軒轅鯤其實並不在乎,軒轅鯤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哥哥。
“我瞭解你的心情,有時我也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打進地獄,但他們終歸和我們是一家人,而且你不要小看他們,比起和他們徹底決裂,選擇有限度的合作、風險更小。”軒轅鵬是王室之中唯一知道弟弟底細的人——比起自己、軒轅鯤更像一個王。
“王室沒你想的那麼強,只不過是一隻紙老虎而已,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如今的王室就如同自己輪迴百世中的未代王朝,拯救遠比摧毀更加艱難。
“王室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局面,我們不能破壞它,而且如今我們最大的敵人是那些諸侯。”
“你說的對。但是團結不是妥協和退讓能夠換來的。”軒轅鯤說完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其實我比較贊同軒轅擎的手段,如果不能消滅你的對手,那麼就讓他懼怕你、臣服你。”
“那你現在怕了嗎?”軒轅鵬沒好氣的問道。
“因為他還不夠強,否則我會怕的。比起時刻提防敵人,還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強,只要足夠強大,你會發現所有人都是朋友。”軒轅鯤笑著回應道。
“長陵軒轅氏不是那麼簡單的?父王處處忍讓,不僅僅是為了所謂的團結,長陵軒轅氏在王室五脈和世家門閥中早已根深蒂固,不到最後、你永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支持者。何況你我兄弟如今還成了軒轅擎那老頭的眼中釘,這老頭代表的可是江陵軒轅氏。”軒轅鵬說完瞪了軒轅鯤一眼——軒轅擎的態度雖然偏向軒轅陵,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還是比較中立的,但因為軒轅鯤的緣故,軒轅擎和人王父子的關係越來越差!。
“很多時候,所謂的忠誠只是因為代價不夠而已,軒轅擎是個明白人,他絕不會允許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所以即便對我們不滿,也不會徹底站在軒轅陵那一邊。”對軒轅鯤而言,必需把以軒轅陵為首的勢力鎮壓下去,而軒轅擎絕對不會允許出現這種局面,所以除非軒轅鯤兄弟兩的勢力能讓軒轅擎畏懼,否則絕對不會成為自己人。
當年高陵軒轅氏雖不如長陵軒轅氏,但相差不遠、而且當時高陵軒轅氏族長的長子是人王最合適的繼承者,結果因為過分相信王室所謂的底線,被人暗中血洗,上萬高陵軒轅氏子弟慘死在那場夜襲中。此張戰過後,長陵軒轅氏雖然保住了王位,但卻被其它四脈抱團針對,從而導致朝堂對諸侯的掌控越發失控。
有些事情開了頭,就永遠無法結束,長陵軒轅氏已經舉起的屠刀不會放下,其它四脈也未必不會成為舉起屠刀的人,現在但凡有點野心的人,在王室高層眼中都是有可能成為舉起屠刀的人。絕大部分王室子弟都害怕屠刀在次出現,這也是他們針對軒轅鯤的原因之一。
“這次怎麼這麼大方了。”葉采薇對軒轅鯤的支援是不遺餘力的,但對先登武卒的支援卻是比較小氣的,沒想到這次一出手就是五百件聖器、兩千件道器。
“我生氣了。”葉采薇的聲音依舊是柔柔的,但軒轅鯤卻感覺到了一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