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澡,鏡子我是徹底沒法照了。
就這面板,甭說看著發麻,摸著都是凹凸不平,打沐浴露都感覺到粗糙擋手。
不自覺地想起在鎮遠山許姨給我搓澡的那些日子……
回頭去看,竟是最最美好的回憶。
十載悲歡如夢,撫掌驚呼相語,往事盡飛煙呀。
身體疲憊至極,躺到床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腦子裡不斷的做夢,先是鄭太太和我在茶室聊天,洪萬谷最後絕望的閉眼,最後滿耳都充斥著袁窮的笑聲,棋差一步,棋差一步,小陰人,你終歸不夠狠……
鈴鈴鈴~~!
我迷糊的睜開眼,室內一片昏暗,摸過手機放到耳邊,“喂,你好。”
“梁栩栩,你還沒起?”
張君赫的聲音在那端響起,“昨晚你是不是遇到袁窮了,沒受傷吧。”
“我沒事。”
坐起身,我看向牆上的掛鐘才發現已經下午五點,居然睡了一整天。
“張君赫,我正要找你,袁窮有沒有去找你麻煩?”
“他找我麻煩做什麼,我又沒得罪他。”
張君赫說道,“我納悶兒你和他是什麼情況,剛剛袁窮給我打來電話,說他要去外地待一陣子,讓我關注你的情況,等你嚥氣了我好第一時間通知他,你倆昨晚是平手嗎?”
去外地?
袁窮又要跑了?
“理論上不算是平手,是袁窮留了一手。”
我實話實說,“他先前偷了八個孩子,用那些孩子作保,給自己身體裡種了罩門,所以我沒敢要他的命,不過你知道袁窮要去哪裡嗎?”
“不清楚,他不會和我說的,但我聽著他的聲音感覺他有點受傷,應該是要跑到哪裡去修養。”
張君赫道,“他現在還沒出發,因為我這房子有他留下的氣,他在京中的話我感覺會很明顯,應該過幾日會走,梁栩栩,如果袁窮也有了罩門,你倆不就是互相掣肘了嗎?這還有的鬥?”
還沒出發……
我摸著額角,思維和張君赫完全沒在一個頻道。
自從純良腦子裡的針出來後,袁窮還沒有什麼事遷怒到張君赫的頭上,自然也不會將他打出血。
那在袁窮還沒動身離開京中的前提下,我帶著箱子貿然去找張君赫定然不妥。
依照袁窮多疑的性子,要是知道了張君赫不是親生兒子,那張君赫可就危險了。
現時我必須要保護好張君赫,他可是沈懷信啊!
“梁栩栩?你在聽我說話沒?”
張君赫略顯無語的道,“他袁窮能耗得起,你未必耗得起,以後你要怎麼辦?”
“涼拌。”
“……”
張君赫突的發出一記笑音,“心挺大啊梁女士,怎麼著你不恨袁窮了?攝雷術法加身你都能放走他,一點都不憋屈嗎?”
“那能怎麼辦。”
我垂著眼,“罩門不破,我就是不能動他,他該死,可孩子們是無辜的。”
轉念一想,不算是壞事。
袁窮嘁哩喀喳的就被我搞定沒得玩兒了,也沒啥意思!
我得送他一份大禮包啊!
令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