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琛沒有回頭,袁窮卻抬著雙手驚恐的道,“成總,您聽到沒?您不能動我,如果您傷了我的命,您的貴格就會受損,會傷子孫福報,成家就絕後啦,她梁栩栩很清楚這裡面的業障關係的,這樣,您給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想辦法給梁栩栩……”
嘭!!!!
“……”
我驚恐的睜大眼。
趴在地上只覺雙耳瞬間的失聰——
袁窮的額頭出現了個血淋淋的洞,他那隻灰白色的眼睛還不可思議般睜得很大。
跪坐了兩秒,他身體一軟,垮垮的靠著牆面,一動不動。
嘭!嘭!嘭!!
又是三聲。
袁窮的頭徹底爛了。
他沒有流出鮮紅的血,而是黑紅色的粘液,腥臭非常,噴濺的牆面到處都是。
成琛的胳膊這才垂落了下來,手裡的東西一扔,轉頭緊抿著唇,脫下西服外套,對著我一裹,攔腰就將我抱了起來,大步向車裡走去。
純良還傻坐在原地,被成琛提醒才踉蹌的站了起來,幾步路走的跌跌撞撞。
成琛又垂眸對我說了什麼,我卻什麼都聽不到,透過血光,我看著他薄唇發出的口型是——
栩栩,對不起。
我不知他哪裡要向我道歉,大腦一片空白,鼻息處還充斥著陌生的搶藥味兒。
就在成琛要將我抱到車裡的一瞬間,周子恒大步的跑了進來,他驚慌失措的對著成琛大喊著什麼,手不斷的指向院子。
我撐著最後一抹意識,看到院子裡閃了很多紅色的光。
那些光似晃了我的眼,雙耳登時接收到了聲音。
嘈雜一入。
竟是刺耳的警|笛聲!
“周大哥,誰報的|警?!”
純良匪夷的詢問,音未等落地,武裝全面的特|警就持|搶衝了進來。
好多的人,好多的腳步聲,好多的不許動。
我看著成琛的下頜,感覺到他抱著我越來越緊,似乎很怕誰將我從他懷中搶了去,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摸摸他的臉,手抬到一半,卻只能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千言萬語,我只想對他說,謝謝你,對不起。
眼淚滑出的時候,萬籟終於靜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