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繃著,睫毛顫著,奈何眼皮好像放了鉛塊,死活睜不開。
“栩栩,我不斷的回想,鍾嵐閒的沒事兒為什麼非得問我你的具體生日呢,還確認了一次,你是早上的八點五十八出生,不是九點,這事兒真就沒幾個人知道,你媽還尋思,她沒跟誰說過你是八點五十八出生的,怎麼就能被人偷走……”
孟叔像是沉浸在了回憶中,“可是我說過啊,我和鍾嵐講過,栩栩啊,叔這十多年,越琢磨心裡越難受,沒事兒我就分析啊,你的命格不可能是陌生人偷走的,就算不是鍾思彤用,可能也和鍾嵐沾點關係,她能不能把你的命格轉手賣誰了?”
“要知道,你一出生是真旺啊,最後你家出事兒,鍾嵐可全得利了,她女兒也越來越好,最後鍾嵐病的很重,你說她病重能不能跟遭報應有關?唉,不管怎麼說,叔都對不起你,尤其是看你這孩子這些年遭的罪,你家裡人遭的罪,哎呦……”
孟叔帶起哭音,“栩栩啊,你一定要好起來啊,你的命格要是不拿回來,叔這輩子都良心難安啊。”
我跟著流起了眼淚,不是哭,純粹是急著要醒來,命格已經沒了,我不會去責怪任何一位親人。
但有一點孟叔推測的很對,即便我的命格不是被鍾思彤所用,她也知曉我的命格下落。
更何況我和鍾思彤還添了新仇。
我不能再昏沉了!
要醒過來!
“爸,您和栩栩說什麼了?怎麼還哭了?”
雪喬哥的聲音響起,“您怎麼也哭了?是心疼栩栩嗎?沒事兒的,她會好起來的……”
病房漸漸地安靜下去,我持續的渾渾噩噩,直到某一日,我忽然聽到門口傳出熱鬧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外面打牌,我被吵得耳膜生疼。
憋得滿頭大汗的一睜開眼,病房裡模模糊糊的只有一片白光。
我撐著胳膊坐起來,手在床頭櫃上摸了摸,找到眼鏡戴上,終於能看清楚點了,牆上的時鐘顯示後半夜一點,病房裡並沒有其他人。
門外還吵嚷的厲害,我趿拉著拖鞋,虛著站起身,走到門口一推開門,卻見走廊發著幽森的暗光。
有三個男人蹲在地上正蹲在地上鬥地主,有個男人是背對著我,其餘那兩個正低頭看牌。
詭異的他倆完全沒有臉,不,確切的說是沒有五官,就跟一張麵皮糊在上面似的,平滑得很。
我摘下眼鏡,他們的身形越發清晰。
背對我那男人手裡抓的撲克牌花字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對面那倆男人的臉依舊是一馬平川的!
詫異的是他們仨好像也沒發現我出來了,還在那打的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