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一個字,張君赫眼底笑意一深,又點起一根菸,懶洋洋的仍不說話。
當然,我也不是向他求證。
當巨蟲落地,白霧散出時,每個人都有瘙癢感,也有人說感覺像是桃毛。
“桃?”
劉村長莫名,“桃成精了?”
幾位大哥互相看了看,無聲的傳遞出匪夷感。
該說不說,全場還就他們仨配合著劉村長一直緊張。
可入戲!
純良跟著我習慣了,只要不傷害到他寶貴的大脖筋,他大多時都比較淡定。
雪喬哥和張君赫心態差不多,不喜多言,默默圍觀。
我指尖蹭了點白毛,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摒除身上還有的血腥和臭氣,微微閉眼——
白毛有屬於桃子的清甜香氣,還有木香,樹葉和泥土的味道……
“應該是桃樹。”
我看向劉村長,“村裡有上了年月的桃樹嗎?”
“有呀。”
劉村長點頭,:“我們這邊野桃樹特別多,林子只要往裡走,四處都是,一直到長青山上,哪哪都是上了年月的野桃樹,樹都很大,結的果子都是小毛桃!”
毛桃?
應該是了。
“劉村長,山林裡的這些桃樹中,最粗最大的一棵您留意過嗎?”
“最大……”
劉村長嘶了口氣,翻著眼睛想了想,猛地一拍巴掌,“有棵最大的!樹粗的得倆人才能抱住!開花的時候很漂亮的,我兒子結婚前帶他物件還去拍過照片!”
我心思一動,“劉村長,這棵樹在哪了?離這遠嗎?”
“不算遠。”
劉村長指了指窗外,“咱們穿出剛剛那片山林,走近路,在靠近長青山那面兒,二十多分鐘吧。”
二十多分鐘?
我看了看血漬風乾的電子錶,現在已經六點了。
入秋的天徹底黑了,如果現在進林子,保不齊還得遇到那群蟲子軍團……
“劉村長,有其他的路嗎?可以開車去的?”
“有。”
劉村長分分鐘給我演繹啥叫上一秒給你希望,下一秒又叫你失望,“咱們可以開車從外面繞,繞著林子外部往那邊開,就是有點繞遠,得四十分鐘吧。”
我沒在答話,思忖了一會兒,看著地上還時不時微微顫抖的女屍,又看了看涼蓆一樣的蟲子皮,以及一個個都有些疲憊不堪的男團成員,視線最後落到院外……
敵在暗,我在明。
即使我晚上摸到了那棵樹,當下也不能貿然出手。
欲速則不達。
做事情,一要穩,二要準,第三才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