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你溜門縫這毛病能不能改改,聽沒完啦。”
“聽聽怎麼了。”
我看向他,“純良,你要是做完手術就是帥小夥了,姑支援你做手術。”
這大半年來他瘦了不少,瞅著是更精神了。
“打住。”
純良來脾氣了,“侄子我渾身上下就這斜眼兒有特點,你給我弄沒了,我還是我麼!”
“可是耽誤你談戀愛呀。”
我笑著壓低音兒,“不知道誰那時候還喊,我還沒跟心愛的女人覺覺過呀。”
“哎,沈栩栩,咱不帶這樣的吧,你是不是看我好點了,又欺負我。”
純良做作的嘆出口氣,“覺覺的前提是心愛,心愛的女人你明白嗎?這段時間我相了二三十個姑娘,前幾天王奶奶一下安排了倆,一個倒是利索,開口就要十萬彩禮,答應就談,全程不看我,另一個能委婉點,彩禮可以商量,要求我先去把眼睛手術做了,就衝這我也不能做手術呀,我是奔找真愛去的,她們呢,拿我當菜市場土豆子擱那扒拉呢。”
我笑著看他,“相親就是明牌鬥地主,大家談的就是知根知底,聊彩禮和房子都很正常,奔結婚去的麼,你要擺正心態,即便是相親,能和你一起聊天的姑娘也是靠緣分才坐在你對面。”
“嘖嘖嘖,你說的真好聽,不是你去相親。”
純良白了我一眼,“沈栩栩,我就納悶了,你這什麼心態呀,還有勁兒幸災樂禍呢,琢磨琢磨你自己的事兒吧,五百度的近視,嚇不嚇人。”
“這有什麼的。”
五百度。
中度近視而已。
比我預期要好很多了。
我看向走廊盡頭一塊模糊的綠色,好像是綠植,戴上眼鏡,世界瞬間清晰,這才看清,原來那是一個穿著綠色條紋T恤的男人站在那裡,有些失笑,我褪下眼鏡,又模糊了,再推上,又清晰了。
“純良,你說人生是不是就跟這差不多,清醒一天,糊塗一天,過著過著,苦難就過去了,和你看電影得來的感觸一樣。”
“人生和電影不同。”
純良靠著座椅靠背,輕輕聲,“臺詞都說了,人生……要辛苦多了。”
我怔了怔,有些觸動。
沒接茬兒,不願沉迷於某種情緒裡,摘下眼鏡細細擦拭鏡片。
以後這就是我的配置了。
“姑。”
“嗯?”
“我這幾個月心情也不好,沒怎麼問你,和成大哥那邊就徹底斷了?”
“當然。”
我擦的很認真,“成琛和我拉開距離簡直是風生水起,新聞天天報,說他又收購了……哎?”
想起點啥,我看向純良,“你前段時間說沒流量了,借我手機要,是不是查什麼了,不然網頁怎麼會隔三差五的給我推送成琛的新聞呢?”
經常我一睡醒點開網路就會彈出頁面,標題還都很奪人眼球,成海集團大幅擴張,收購企業,股市增值,偶爾還會有視屏。
我點開播放就會看到成琛西服革履的從什麼會場出來,眉眼冰冷,依然沒什麼笑模樣,身後隨行的工作人員還很多,眾星捧月一般,想不受矚目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