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聲的張大眼,扶住旁邊的桌子,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喉嚨裡。
悶著頭,眼淚噴湧而出。
憋得太陽穴都起了紅筋。
耳畔忽的響起下山前沈叔的笑音……
“為師想看你打五步拳。”
那時的他雙目清亮,所以,師父是要最後看我打一次拳嗎?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看不到了!
“莫慌。”
沈叔仍是面含笑意,像是把我們的情緒舉動都盡收眼底,“老朽心明眼亮。”
“爺爺……”
純良想到了什麼,哭著就要跪下,“您這是……”
“不要讓人看笑話。”
沈叔笑意朗清,眼睛看上去仍是黑白分明,箍著純良的肩頭讓他站起來,臉微微一轉,:“有人來了,栩栩,你不可以哭,為師怎麼教導你的,在客人面前,不要失了禮數。”
我發不出聲音,牙齒咬著下唇內側,使勁兒的擦乾臉上的淚,“師父,栩栩沒哭。”
腳步聲由遠及近,沈叔側臉捕捉,含笑著坐回屋內一旁的太師椅。
眼一抬,精準的落到進門的年輕男人身上,“有事?”
“沈大師您……”
進門的張君赫看到沈叔就是一驚,忙朝屋內走了幾步,鞠了一躬,“沈大師,晚輩張君赫,冒昧打擾了。”
“我知道你,張君赫,你為什麼而來呢。”
沈叔看著他,音腔不疾不徐,“給袁窮報仇?”
我彆著臉,生生控制著情緒。
聽到袁窮的名字,手仍舊控制不住握起。
“沈大師,您八十高齡,面容還如此年輕,晚輩遠遠不是您的對手。”
張君赫半垂著臉,“我昨晚接到訊息得知,袁窮前來和您挑釁,可他術法遠不如您,可能已經歸天,我師父那邊被您的徒弟梁栩栩給傷了一隻眼,身體還未恢復,只能令我前來處理袁窮的後事。”
說著,張君赫眼底一暗,看向沈叔,“不瞞沈大師,晚輩對袁窮的所作所為也是極端憎恨,他無視人命,無視道義,欺師滅祖,冷血無情,您剷除了他,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