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狄元身子微微後仰,問道:“我們見過嗎?”
“見過,當然見過!”老衲要還俗半眯著眼,道:“沒想到你竟然忘記了,這可讓我有點氣憤。”
“老衲,你不會是想咬人吧?”阿春拍了拍身上的水珠,神色詭異的問。
“哈哈哈,還是你瞭解我,一旦生起氣來,就想咬人!”老衲要還俗大笑道。
狄元覺得這群人有些莫名其妙,說話也不著邊際,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起身打算離開,卻被伸手擋住。
“誒,外面風大雨大,那麼急著離開做什麼?”老衲要還俗敲了敲桌子,道:“雖然我們有些恩怨,但我不急著現在就動手。”
“哦?什麼恩怨?”狄元問。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就在那場拍賣會上,你羞辱我!”老衲要還俗當場挑明,道:“你現在想逃也逃不掉,我們有這麼多個人,外面的路也不好走,識抬舉的還是先坐下。”
這一下到讓狄元回想起來,這個光頭好像就是當時挑事的那個,掃了眼對方七人,笑道:“我偏不呢?”
“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衲要還俗捏緊拳頭,卻被一旁的阿春攔下。
“年輕人,有點脾氣很正常。”阿春笑了笑,手上的刀突然出鞘,將桌子劈碎的同時,直取狄元的項上人頭。
幸好狄元事先有所提防,箭踏步後挪,卻不料刀刃也追身而來,只好連設三道氣牆抵擋。
隨著氣牆被破開,刀刃卻沒有攻擊到狄元身上,卻是被一隻披著黑色剛毛的爪子擋住。他順著視線看去,這爪子的主人竟是剛才的老婦人,只不過它已經變成半人半鼠的模樣。
“我不是說,這裡禁止打鬥,違者……殺!”老婦人身體忽的膨脹起來,就像有氣體在體內抖動,將皮囊越撐越大,最終變成一隻長著人臉的醜陋老鼠。
“這老太婆不是NPC嗎?怎麼會變成怪物了!”先前進入酒館的玩家們被這一幕嚇到,紛紛站了起來。
“這茶水!…嘔!”一名玩家大喊起來。
眾玩家紛紛看向自己的茶杯,清澈的茶水竟然變成漆黑的濃稠物,還散發著難忍的臭味。隨後,他們還發現自己中了劇毒,血量極為誇張的削減著。
“難不成,它就是酒保說的怪物!”先前與狄元打過招呼的刀劍客蹙眉凝目,看向櫃檯時,發現酒保也變成了人臉鼠身,還在平靜的擦著杯子。
“原來都是陷阱!”刀劍客咬著牙,拔出長刀殺向櫃檯的酒保,卻不料眼前一陣眩暈,血量啪的一聲又掉下一大截。
“中了毒,可就不要隨意行動了。”酒保出聲提醒道,隨後露出一口利齒,一個飛撲來到刀劍客身前咬了下去。
隨著血光飛濺,刀劍客不甘的舉起手,終是化光消散。之後,中毒的玩家們也沒撐過多久,雖然有治療在拼命拉血,卻擋不住酒保的進攻,只能一個個含恨離去。
另一邊,阿春與老婦人化作的鼠婆交上手,刀光不停地飛舞,砍得當當直響,卻難以撕破剛毛的防禦。
一旁的老衲要還俗也趁著空檔加入戰局,閃著強光的拳頭砸在鼠婆後背,卻如同泥牛入海,力勁被瞬間卸去,同時還捱了一尾鞭。
“燕飛斬!”河童紅月劍士也加入戰局,砍的火花四濺。
一旁的狄元見狀,自然沒有加入戰局的打算,扭身就想離開,卻發現門怎麼都打不開,也沒發現有什麼機關。
“哈哈哈…進來這裡,你還想走?乖乖的留下來成為養料吧!”鼠婆竟還有心思注意狄元的動作,而老衲要還俗的隊伍又有第四個人加進來,這才讓它專心的應付起來。
此路不通,狄元又看到不遠處還有個樓梯通往堡壘的上層,毫不猶豫的丟下這些人去往上層。
這個舉動無疑是讓老衲要還俗等人在心裡大罵,只不過有鼠婆在這,也不敢分心去追。
同樣注意到狄元去往堡壘上層的鼠婆用尾鞭支開眾人,原想追上去,卻又被凌厲的攻勢壓了回來,趕忙大喊道:“老鬼,有人上樓了,你還不追上去!”
酒保從一具屍體身上抬起頭來,舔了舔手裡的鮮血,化作一道黑影竄向上層。
沿著樓梯來到第二層的狄元發現樓上似乎是一個教堂,又或者說更像是一個祭臺,只不過周圍擺著很多供信徒坐的靠椅。
祭臺的上面空蕩蕩的,只有一灘乾涸的血跡,後面的牆壁上則是一個看不懂的血色圖案,看起來十分詭異。
他走到祭臺前,這才發現原來原來靠椅上坐滿了人,這些人個子十分的矮小,可能還不到半米,全都閉著眼睛在誠心禱告。仔細一看,似乎與老婦人有些相似,大多是年過耳順,同樣是臉上長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