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
我再次抬看他。
他目光逼視著我,讓我忍不住想逃。
“即便是愧疚,我也要。”
我張口結舌,聽見自己的心臟,兇猛跳了起來。
我下意識說著:“你別誤會,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如果請求無效。我會強制執行。”
“憑什麼……”
“憑我愛你。”
“你愛的是小羽。”我脫口而出。
“我愛的是你!”他回答得很堅定。
我看著他。
一分鐘?還是五分鐘?我突然轉身拉門奔了出去。總之,我逃跑了。以“我要換藥了。”為藉口逃跑了。
我的臉像是點了兩叢火。我悄悄瞥一眼左右,沒人發現我的慌亂。
律照川的直接與霸道,令我覺得自慚形穢。我看清的,是自己的口是心非與怯懦退縮。
我到了我的醫生處,讓醫生檢查我的傷口,並請護士小姐給我換藥。然後我到律照川的主治醫生處詢問律照川的近況,得到一切良好的答案後,我鬆了口氣。然後,我就沒別的事了。
我再也沒有藉口躲了。
磨磨蹭蹭,我還是必須要回去的。手在病房門把上躊躇半晌,我終於推門進到病房內。
律照川見到我,向我伸出手,他說:“我想下床走走,你過來扶我。”
“哦。”我過去撐扶他。
他起身,因為動作牽動傷口,他疼得直皺眉。
我立即停止了動作:“還好嗎?要不,還是不要起床了。”
他搖頭拒絕了我的提議:“我想看看窗外的風景。”
見他的意願看起來非常強烈,我便不再阻止,在我的幫扶下,他終於站在窗前。
“原來,窗外的風景是這樣的。”
“嗯。”
其實窗外並無好風景。市中心的醫院,寸土寸金。沒有花園庭院,窗外,也是高樓大廈和擁擠的車道。而且,開啟窗,嘈雜喧囂就會鋪面而來,連空氣也是糟糕的。
“我以為是夢。”律照川說。
我不解。
“醒來時候,看到你在,我以為是夢。”律照川收回目光落在我臉上,“我半夜醒來的時候。看到你在窗邊,外面的燈落在你臉上,你看上去,好像要融化在光裡。像夢,又不像是夢。我都不確定了。”
我:“……”
我的確,趁著他睡著的時,久久站在了窗前。我竟然沒有注意到,他中間有醒過。
“你一直看著窗外。我想,外面的風景一定很美。所以你才沒有走。我很感謝,窗外有片好風景。”
室內的空氣頓時變得稀薄。
“你餓不餓?這裡的粥很好吃。”我又習慣性開始逃避了。
律照川抓住我的肩頭:“我允許你逃避到我出院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