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立即轉身取杯拿水。
在花店再看見許塵時,他戴上了口罩。我原就有些杯弓蛇影,見他如此衰弱的狀態,內心的恐慌立即被放大百倍。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徹底摔裂在他面前。
“你,你……很難受?”
難不成,病情這麼快就惡化……
許塵看著我的臉許久,突然笑著解釋:“是感冒,可能是昨天睡覺沒有蓋好被子。”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
我不由鬆了一口氣,暗暗責怪自己不該胡思亂想。見他懷裡抱著許多書,我主動伸手將他的書全抱過來:“這些書要送到哪裡去?”
許塵微詫,迅速回答:“二樓教室。”我立刻抱書登樓梯而上,許塵跟在我身後。
“你應該在家裡好好休息,請幾天病假不會有損你大師的名聲。”我實在忍不住,語氣中混雜一絲責怪。
答應了替他保密,卻不代表我認同他繼續這樣透支健康。我看他完全沒有請假的意願。“不想一個人在家。”他低低說著。
“你的手怎麼樣了?”許塵關心我的傷口。
“肉已經黏合一起了。現在有點癢。泡水沒問題。”
說話間,我們已經上了樓,進了花藝教室裡,我將書放在他指定的桌子上,順手整理桌上的花材和剪刀,想將它們收納整齊。我剛將剪刀拿在手裡,許塵就將剪刀奪了回去,他似心有餘悸:“你還是不要碰這些危險品吧。”我訥訥收回了手,看他親自整理器材。
我:“看你平時還挺能照顧人的,怎麼就照顧不好自己!”
許塵笑了笑,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你還笑得出來?”
“不是……好久沒有聽你用這種語氣說話了。我很懷念。看來,生病也非全無益處。”
我頓住所有動作,調節呼吸。確定自己不會發怒後,我轉身與他相對:“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許塵自嘲:“誰讓我傳聞中的受虐體質。要知道,我的外號可是‘尾巴’。你的尾巴。”
“報告出來了麼?”我岔開話題。
我誠摯地祈願,在許塵身體裡的那顆瘤,是溫和善良務無攻擊性的。
“還沒。”
“和小羽說了麼?”
“……也沒。”許塵頓了一下才繼續,“我沒打算說。”
“為什麼?”
他們一個兩個都搞神秘主義。
“她現在很好。好不容易一切才走上軌道的……”許塵意有所指。
我:“小羽回來了。昨天我在春天裡購物中心看到她了。不過,她沒有看到我。”我隱藏了有關林暄妍所有細節。
許塵表情難掩驚詫:“……怎麼回事?她不是說她在杭。”
“她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原來她連你也沒說。這樣看來。她現在住哪裡你也不知道咯?”
許塵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