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的好諷刺:“感謝我,莫名其妙當了你的通關令牌?”
“我和川之間有誤會,我只想當面向他解釋,可是,他不見我……”
我安靜看著她。
我早該知道的,那不是友誼。
我調整呼吸:“那天,我們仨去醫院探病那天,我見到你了。後來律照川突然來了醫院,他是你通知的。”
林暄妍咬著下唇沒敢吭氣,算是預設。
我凌厲盯著她:“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天,就是在繁星俱樂部我落水那天,我的溼衣服,到底是不是你幫我換下來的?”
“是……不,不是……我,我很想幫的,是律照川不讓!他請別的女孩給你換了衣服。”
我點了點頭。
這個,也是假的。
林暄妍帶著哭腔:“但是,雪州,我說的敬仰你的話是真心的!我想和你做朋友也是真心的!”
我沒有回應她,也不知如何回應。
“雪州……”
她上前拉我的手,我抬手避開了。
“就,到此為此吧。”我說。
我起身送客,將她和她的項鍊送出門外,緊閉房門。
“雪州,雪州,你聽我解釋……”她在門外不依不撓。
“林小姐,請不要在這裡大聲喧譁,請你離開。”是高秘書的聲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關於我們的談話,她又聽到了多少?
不知道高秘書和林暄妍還說了些什麼。那些聲音如退潮,變成遙遠的背景音。我的心,被各種鬱卒的情緒塞得滿滿的……
我看向窗外,望向天空。
今日天氣晴朗,天深藍如海。不知,那汪藍裡是否也有隻因頻率與他人不符,無論歡喜還是哀傷,唱了數十年的歌也無人聽聞的藍鯨。
之後的幾天。林暄妍一直都在試圖聯絡我。我避而不見。對此,高秘書向我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
我還去醫院看望辛曉星,卻撲了空。“她都在我們這裡大半年了呢,還以為她準備長住了呢,結果突然就走了!”前臺的護士這樣說。“她傷不是還沒好麼,能去哪兒呢?”我問。護士:“那,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
她的傷還沒好,會去哪裡呢?希望她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吧。我想著。
回到律家,我拜託晴晴幫我拿張《鯉城晚報》,好解我的思鄉之渴。晴晴抱歉回覆:“沒有了。”“‘沒有了’是什麼意思?”“少爺說了,以後我們家都不訂報了。”我退而求其次:“不用新報紙,舊報紙也行。”“舊報紙也沒了,一張不剩……”晴晴也是詫異的,“我也是突然發現它不在的。你知道嗎,少爺雖然不看那些報紙,卻又特別寶貝那些報紙。我還以為自己要遭責罵了呢,結果少爺說沒關係。”
聽罷晴晴的話,我突然想起來了。報紙,是被燒掉了,我親眼見到它們被燒掉的。那時我沒有意識到,我在鐵桶裡看到的灰燼,就是我最後見到的報紙。我現在能夠確定,那火是律照川點的……為什麼?
——牧雪州,別忘記了你是個寄人籬下、毫無實力、連自己是誰都無法確定的廢物。你有什麼能力去承擔律照川的秘密?
我立即鄭重警告自己心底蠢蠢欲動的好奇。阻止它探出爪撓到不該撓的東西。
我以為,如果,無法確定自己的實力能夠保護到自己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那就遠離危險之境。
不去接近,自然安全。
所以,不要好奇,不要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