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坐在床頭,劉炳元沒有感受到絲毫溫暖,而是巨大的威脅。他生怕胡孝民一怒之下再動手,昨天他已經深切地體會到,胡孝民下手是這麼的狠。
劉炳元慌亂,如果可以,他想坐起來躲得遠遠地:“一個多月左右。”
胡孝民嘆息著說:“那還算幸運,看看蕭一誠,人財兩空,何必呢?何苦呢?”
劉炳元堅定地說:“請胡科長放心,以後一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用成績來說話。”
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自己這次失敗,敗就敗在太過性急。沒摸清情況,一心只想扳倒胡孝民,結果掉進胡孝民的陷阱。
想要真正扳倒胡孝民,必須好好配合他的工作,積極表現,只有讓對方徹底放鬆警惕,才有機會。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是致命一擊。他受的恥辱和傷害,要十倍百倍的還給胡孝民!
胡孝民意味深長地說:“這就對了嘛。多抓抗日分子,下面的兄弟自然信服你。”
劉炳元深吸了口氣,誠懇地說:“我來情報一科,不是要誰信服,只想多抓抗日分子。胡科長,卑職這次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胡孝民認真地看了劉炳元一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劉炳元誠懇地說:“這次教訓深刻,以後一定痛改前非,請胡科長看我的表現。”
望著胡孝民離開的背影,劉炳元眼中卻露出了怨恨的目光。自己所受的這一切,都是拜胡孝民所賜。胡孝民傷了自己,非但沒有歉意,還一副教訓的口吻,他怎麼可能痛改前非呢?
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只是想迷惑胡孝民,讓他放心警惕罷了。他確實會痛改前非,但不是改變對胡孝民的態度,而是改變對付胡孝民的方法。
胡孝民走後不久,袁佩瑜也來醫院看望劉炳元。
袁佩瑜輕輕走進病房,走到病床前,彎著腰輕聲喊道:“劉科長。”
劉炳元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袁佩瑜的聲音,他抬了一下眼皮,懶洋洋地說:“你怎麼來了?”
袁佩瑜輕聲說:“我早來了,看到胡孝民的車子就沒敢上來。”
劉炳元在袁佩瑜面前很放鬆,他搖了搖身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我住院了,一科有什麼反應?”
袁佩瑜唉聲嘆氣地說:“胡孝民把我撤職了。”
劉炳元驚詫地說:“把你撤了?”
袁佩瑜咬牙切齒地說:“葉明調六組當組長,孔振球到七組當副組長,這兩個混蛋!”
劉炳元嘆息著說:“我們的計劃,壞就壞在這樣的人手裡。”
袁佩瑜慶幸地說:“還好,廖新民願意繼續跟著我們一起幹。”
劉炳元問:“廖新民還是副組長?”
袁佩瑜說:“對,他沒摻和金門戲院的事情,胡孝民也就沒追究了。”
如果所有人都追究的話,情報一科至少有十幾人會被處罰,會影響一科的正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