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空置許久,但時時有人打掃,空氣中也沒有什麼什麼黴味兒。
小花園臨著後門,她的人可以自由出入,不必經過正院,也不必受艾九昭的約束。
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邊的人出了狀況,影響到正院。
“挺不錯的。”瓊熒坐在輪椅上,被綠竹推著。
姜原失笑:“爺的意思是,你晚兩天再搬過來就行,醫生照看著也方便。”
她現在的房間就在正院裡,一應東西都是慣用的。
“我就是還有點低燒,等這點低燒退了,也就沒事了。”瓊熒仰頭笑言,思路清晰極了“左右就這兩步路而已,這就叫人搬來吧。”
姜原笑了笑,沒有再勸。
聽到這位叫人帶她來西跨院的訊息時他就知道,她是想要早點搬來避嫌。
這不過是小事而已,左右爺也沒阻止。
“說實話,我一直以為有朝一日杜鵑會住在這裡。”
瓊熒似有所感地嘆了句。
這裡遠離正院寂靜又安寧,進出自由不受約束,最適合給心愛的小妾住。
姜原也笑了,看了綠竹一眼,吩咐她去正院收拾東西。
一時間屋中沒了旁人,他走到瓊熒身後,欲給她推輪椅。
驚得瓊熒趕忙想要起身:“這怎麼使得?”
可姜原卻將她按了回去,口中隨意道:“也不知道爺會娶個什麼樣的人。”
他已經三十了,該娶妻了。
“您呢?姜叔”瓊熒反問,姜爺比他們年齡都大,不也是未娶妻嗎?
許久沒聽過這個稱呼,姜原握著扶手的手微緊。
“我?我都是糟老頭子了。”姜爺笑了“只想看著你們兩個孩子日子和美。”
“小白,這話我也許不該說。”姜爺以長輩的口吻,循循勸導:“但你中了槍,爺也傷了眼睛,這話我不得不說。”
瓊熒垂眸,眸中波光微斂。
“您是長輩,說什麼都使得。”瓊熒說。
“小白,爺和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司二少並非良人啊。”姜原嘆息:“軍政府想要接手鴉片生意非是一朝一夕,你心裡也清楚。”
“旁的不說,就算司二少肯要你,你難道願意給他做妾嗎?”
饒是她在青幫中地位再高,也是不可能堂堂正正的嫁入督軍府的。
“姜叔,我沒看上司二少,也不可能為妾。”瓊熒輕聲說,不動聲色地按下了心口處泛起的酸楚,將原身的情緒封鎖。
“姜叔,我十四歲跟著爺,槍林彈雨裡滾出來,不是給人為妾的。”瓊熒重重地重複,執拗地仰頭看著他的眼睛。
“難道你想一直這樣一個人嗎?”姜原脫口問。
瓊熒攥緊的拳頭突兀地鬆開,她嗤笑一聲,渾不在意地開了葷嗆。
“姜叔,我要是想要男人或者女人,不會缺的。”瓊熒巧笑著說。
她掌管歌舞廳和煙花地,手下不只有漂亮女人,漂亮男人也多得是。
姜原語噎,談話到這裡就進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