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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孃親不會有事的。”隋棠蹲下身摸了摸紅襖女童的小腦袋輕聲道,“你好好的待在這裡,等爹爹回來。跟爹爹說有壞人來我們家,讓爹爹帶你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那孃親你呢?”
“孃親會在路上等你們的。”隋棠揉了揉紅襖女童白嫩的臉龐微笑道,“爹爹會帶你找到孃親的。”
瞧見女童眼中的不捨和緊攥著衣袖的小手,隋棠假裝生氣道,“孃親什麼時候騙過你?”
“可是”
“來,拉鉤,這樣你就相信了吧。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放心,孃親怎麼可能捨得拋下瑤瑤呢,孃親很快就會回來的。”
隋棠再次站起身,看向劉真問道,“我一人就足夠了吧?”
劉真看了紅襖女童一眼,隨後點點頭笑道,“當然可以,只不過留她一人真的好嗎?”
“出生在山野裡的孩子,自給自足還是沒有問題的。”
“哦,我倒是覺得夫人完全不像山野村婦,反而倒是像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似的。”劉真笑道。
見劉真的目光再次與那隋家小娘子調笑,一旁的李家寡婦不由怒氣橫生道,“大人,你怎麼能放過那個孩子。這賤人雖不知道那樂柏的下落,不代表這個孩子不知道。我看乾脆把這兩人一起帶到縣衙內讓她們吃點苦頭,一定能讓她們吐出樂柏的下落。”
見隋家小娘子的美目一下子冷了下來,劉真不由再次暗罵了李家寡婦一句,他剛才雖不曾聽見隋家小娘子與那女童的竊竊私語,不過大致也能猜得兩人說了些什麼。若非為了博得隋家小娘子的好感,他有無數種方法讓那紅襖女童吐露出真相。之所以留下這紅襖女童,劉真便是要放走那樂柏,讓其帶著女童遠走高飛。
沒錯,自當看到了這隋家小娘子沉魚落雁般的面容,劉真的心思就變了。在他看來,那數百兩銀子和李家寡婦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隋家小娘子。所以他才要放走樂柏和女童,好讓隋家小娘子當這個替罪羔羊,而落入他手中的隋家小娘子便如同他囊中之物,可隨意褻玩。反而若是抓住了樂柏,那這隋家小娘子可就真與他無緣了,畢竟這隋家小娘子本就與此事無關。
然而此時劉真的所有計劃皆讓李家寡婦一語道破。看著自己下屬與周圍村民若有所思的神情,劉真知曉自己的心思被看破只是時間問題,不由讓他連忙朝隋家小娘子開口道,“抱歉,在樂柏未抓獲之前,就麻煩夫人和孩子去縣衙裡做客了。”
話音剛落,劉真身後的幾名捕快遂提著佩刀緩緩上前。
“孃親。”看著那些捕快腰間隱隱露出的刀鋒冷光,女童不由害怕地抓住隋棠的衣袖。
“放心,沒事的。”隋棠緊緊抓住了女童的小手,將女童攔在了身後。看著朝她們走過來面容猙獰的幾名捕快輕聲道,“有孃親在,瑤瑤別怕。”
然而還未等那幾名捕快走到隋棠的身前,只聽見一道聲若驚雷的咆哮在眾人的耳旁響起。
“誰敢動我樂柏的妻女!”
劉真不由自主地扭過頭望向身後,只見一名戴著斗笠面板黝黑的男人撐著柺杖一步一步朝著眾人走來,比深潭還要幽冷深邃的雙眸靜靜注視著在場的眾人,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最後面的村民們先為斗笠男人讓出了一條路,緊接著是捕快,再就是劉真,似乎誰也不敢承受斗笠男人的壓力,最後竟是讓斗笠男人暢通無阻地一路走到了自己妻女面前。
這時劉真才現斗笠男人右側空蕩的衣袖和褲腳,想不到自己竟被一個殘廢給嚇住了,讓劉真有些無地自容。
深吸了一口氣,劉真抬眸望向斗笠男人冷冷道,“你就是樂柏?”
斗笠男人朝隋棠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後轉過身看向劉真平靜道,“我就是樂柏。”
“我且問你,李堯父子是否被你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