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
“不去了。”
“等人是一件很苦的差事,”青衣“蘇葉”手中的白玉杯又多了一盞熱茶,嫋嫋白汽徐徐升起,“尤其是不知期限的等人。”
“她有心理準備。”蘇葉平靜道,緊接著又添了一句,“若是沒有,自然更好。”
“就這樣看下去?”青衣“蘇葉”看向蘇葉問道。
“選擇在你。”蘇葉回應道。
青衣“蘇葉”笑了笑,飲下杯中熱茶,袖袍輕揮,一輪又一輪春夏秋冬悄聲無息的流過。
忽然,畫面一滯,兩人的目光不由再次朝竹亭望去。
這一次的竹亭內除了那襲消瘦身影外卻是還多了一位熟悉的年輕袍服男人。
——
劉仁遠望著竹亭中彈著古琴輕聲遙唱的白衫女人,女人早已過了最好的風華,雖說依舊是風韻猶存,但眉眼間卻多了幾條依稀可見的皺紋,面容更是過了無須施粉黛的年紀,雙頰上的桃紅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彆扭,然而卻依舊擋不住他對她的喜歡。
已是雙鬢斑白的劉仁遠早已不如從前可以頂著烈陽站一晌午只為在最合適的角度看女人最美好的模樣,僅是不一小會兒,劉仁遠便大汗淋漓地走進竹亭坐在了女人的對面,近距離靜靜看著女人的面容。
看了看,看了又看,還是那麼百看不厭。
只是心中有千言萬語的劉仁遠這麼多年來在女人面前卻是一句不曾說出,只是每每當雲瑾唱罷收琴,劉仁遠才會最後開口問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而女人聽到這句話後總是朝他笑了笑,隨後又緊接著對他搖了搖頭,讓他沉醉在女人的笑容裡卻總是忘記了自己該有的失落。
劉仁遠站起身,整理好衣袖準備折身而返,這一天最美好的時光已經度過,而他接下來需要面對的,是案牘上滿滿的公文。
“等等。”
劉仁遠怔了怔,不由下意識地回過頭。
只見女人站起身將額前的青絲撩至耳後,輕聲道,“他母親的後事我最近正在安排著,待其入土後我想回來。”
“搬到哪裡?”劉仁遠聲音顫抖道,便是曾經獨自站在他國朝堂與眾儒舌戰之時也遠遠比不得此刻的緊張狀態。
女人一雙能說話的眸子遂看向腳下的竹亭說道,“我想在這裡建一座竹屋,最好推門能看到對面的紅竹林……”
女人絮絮叨叨地講了一些話,而劉仁遠卻恍恍惚惚地聽著。
最後女人看向劉仁遠輕聲道,“你幫我建,可好?”
“好。”
劉仁遠不由怔怔看著女人,他想張口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作罷。
只因他知曉,她還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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