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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而過的勁風吹亂了她的青絲,而中年男人握著佩劍單膝跪地,鮮血從胸口撕裂的傷口汩汩的流了出來。
“怎麼可能,你竟然是大宗師。”中年男人雙目圓睜,不可置通道。
“很早就是了。”她淡淡道,“無情是最好的修煉靈藥。”
“這一幕你該策劃了很久吧。”中年男人回過頭,看著支離破碎火光漫天的山莊無聲的笑道,“恭喜你,終於毀滅了諸葛家,也毀了你自己,你就是諸葛家的罪人,諸葛家傳承千年就毀在你手上。”
她望向滿天繁星的夜空,輕聲道,“其實諸葛家很早就不在了。”
她還記得諸葛聖人時代的諸葛家,天下蒼生皆心存敬意。如今,她只不過說了一句,多少人卻已經迫不及待的磨刀霍霍。
這樣的諸葛家,不要也罷。
……
“先生,我該如何證道?”她朝青衣男人問道。
“到現在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嗎?”青衣男人反問道。
“正確嗎?”她不禁笑了笑,隨即沉下秋眸認真說:“如果罪過可以累積的話,我應該可以算是千古罪人吧。”
由她親手殺的只有一人,但是被她間接致死的卻有千萬人,如此看來,千古罪人確實對她來說名副其實。
“不,我問的不是別人對你的判斷,而是你心中對自己的判斷。”青衣男人淡淡道,“證道證的是你自己的道,你認為你一直所做的一切是正確的,那麼便是對你的道的肯定,換而言之,若是你認為是錯誤的,那麼你要證道便一定會失敗。”
“那麼豈非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亦可以證道?”她不禁下意識問道。
“為何不可?”青衣男人平靜道,“只要肯定心中的那股執念,無論是與非,無論對與錯,縱然與天下人為敵那又如何?”
“我們心中的對,從來不需要別人來評判。”
“這是屬於你的征程,這是屬於你的道。”
……
南玥鬆開手,櫻花花瓣隨即像雪一般在她的掌心間迅速消融。
緊接著,漫天的花瓣也像是變成了飛雪般緩緩消失不見。
直到最後一片花瓣消融,南玥慢慢閉上了雙眸。
黑暗重新向她襲來,她再次被囚籠鎖住。
忽然,囚籠了一角亮了起來,一隻熟悉的毛絨絨的身影正朝著她狂吠,似乎在問她那一晚為何不救它,甚至還將它的血肉咽入腹中。
南玥的雙眸此時卻泛起冰涼的冷光,看著毛絨絨的身影平靜道:
“我在南山給你立了一座墓碑,殺了那一晚所有喝了肉湯的人為你陪葬,如今你我已經互不相欠。”
毛絨絨的身影立即停止了狂吠,轉而開始嗚咽起來,它在說它很想她。
只是南玥依舊是一雙淡如秋水的眸子,沒有訴說任何言語,於是那隻毛絨絨的身影隨即慢慢變淡,最後消失不見。
另一角卻緩緩亮了起來,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個鎧甲男人,而他的身上則被數條冰冷的鎖鏈牢牢捆綁著。
……
“公子,她在做什麼?”甘棠看著半空中的白裙女子一直閉著眼不思其解問道。
“她在證問心無愧。”青衣男人淡淡道。
“問心無愧?”
“既然殺千萬人有罪,那便讓這千萬人都成為罪人,罪人殺罪人,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