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億的姑娘,是在下魯莽了啊。這要是過不了關,又沒有萬兩黃金在身上,會怎樣?
上官流霆心裡有些許的擔心,但是面上卻沒露出絲毫,還一副勝券在握,成竹在胸的樣子。
“霆郎,準備好了的話,請跟我來這邊,見一下入畫姑娘。”
上官跟著這兩個婢女穿花繞廊,在蘭麝樓的一樓曲折蜿蜒地穿行著。
懷疑這座蘭麝樓裡真正夠得上級別見客人的只有這五個人,因為明明可以用作房間的大量建築面積,被建成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莫名其妙的假山、紛繁複雜層巒疊嶂、只是為了增加空間層次感的帷幔、空曠的小亭子一座接一座……
估計有閒出很多屁的設計師,聯合半輩子沒事兒乾的風水師,一起設計了蘭麝樓內跟超級迷宮似的內部空間。
而且在一走一過的功夫兒,上官敏銳地察覺到,似乎空間裡還有各種結界符和換界符,以及傳送法陣的影子。
這麼說吧,如果沒有兩個婢女的帶領在一層胡亂轉悠的話,別說大唐的普通常人,就算有點級別的修仙士,把入畫轉成你姥姥你也見不到她。
這蘭麝樓,果真不同尋常。
好一會子,婢女把上官帶進了一個房間,俯身低頭,向後緩緩退去。
上官仔細打量著這個房間,跟尋常女子的閨房大不一樣,脂粉珠翠一應沒有,倒是多了很多風雅瀟灑的書卷氣。
房間正當中放著一張黃花梨木製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雨後春筍一般。
那一邊設著碩大的木製屏風,木製屏風不稀奇,縱再珍稀左不過就是木料貴重而已。但是這五扇大開大闔屏風上,居然有名家鏤刻的古畫。
就這第一扇上便刻了東漢嘉祥武氏祠的《荊軻刺秦王》,給整個房間增加了一絲英武的銳氣。
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王羲之《蘭亭序》,左右掛著一副對聯,最奇怪的就是這副對聯——無署名無印章卻用筆雄渾,沒有敗筆。
而且這對聯的內容就更奇怪了:“煙閣存形匡板蕩,蘭亭滅跡遜風騷。”
在《蘭亭序》旁邊,掛這麼副對子,說《蘭亭序》在這副對聯面前又滅跡又遜風騷??
王羲之的棺材板怕是按不住了!能蹦到這屋子裡來撕了這副大言不慚的對子!
上官卻覺得,這副對子上的字型,雄厚大氣得不像書法家的氣勢。
“霆郎,怎地對妾房間這副對子感興趣?對妾就不感興趣麼?”上官這才看見屋子的西南角有個榻,榻上臥著一個單手撐頭,側臥,身體曲線成人魚狀的美女。
上官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婉轉又是靈動,動聽之極,向她細望了幾眼。
見她一雙大眼神態天真、小俏鼻子嬌憨頑皮、一點紅唇雙頰暈紅。
年紀雖幼,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裡走下來的還要好看,叫“入畫”這個名字,竟不是稱讚她,竟成了對她的褻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