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起來,阿黃是一隻貪寶雞,可是它沒為自己貪過任何一件寶物。
那些零散的飄忽的這具任壇主的身體帶來的過往的記憶片段,和別人嘴裡說的那些回憶,都只能說明朱雀是一直以來跟著任千殤東征西伐的,可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具體的情義,自己丁點都不知道。
大概有刻骨的情分在吧,深刻到連丟失了命魂的金毛雞都對同樣丟失了命魂的這具身體,發自本能和直覺的保護和跟隨。
其實對於上官來說,他跟朱雀的命魂並無情分,但是跟這只不能動了的雞,卻是知己。
人跟妖之間,如果也可以用知己這種詞彙去連線的話。
“嘿嘿!寶貝!”一團混沌的灰氣從他倆中間一閃而過,師姐手中的鬼印不見了。
饕餮把鬼印放在了那團灰氣中,隱現不見。
……無語……把這貨給忘了……對這隻大嘴怪的脾氣秉性忽略了個徹徹底底。
它不貪妖甲,因為它自己一身的金屬化鱗片,那玩意兒對它來說不是寶貝。
它也不貪一線天,因為它衡量再三要從一線天上得到敕封的好處。
但是它貪鬼印,在饕餮眼裡,見過的寶物就都是自己的了,不是自己的就難受。
“饕餮前輩,還請把這方鬼印還給晚輩,晚輩得靠它才能保命。”
“你保命不保命,於本座何干?本座剛才仔細瞧過了,你不是任千殤,雖然本座不知道你為何有他的竹笛和河圖洛書。
但任千殤的命魂本座見過,雖然也是不得了的異相,但根本不像你這麼詭異至極,匪夷所思。
而且任千殤的修為已經是道海大成,你最多不超過命果。本座還以為你多麼高深莫測,原來是這個寶貝被你掛在了身上。
你既然不是任千殤,本座不僅僅要這個寶貝,剛才給你的那個一線天也得還給本座!”
這饕餮……這口氣,怎麼這麼像不靠譜的師父呢?
原來任壇主當年,已經是道海大成的強者了,入了道海就可以稱聖道能了,道海大成,果然修為強橫啊。
河洛古經中捲上說,道海以上就是仙了,任壇主離仙門,就只差那麼一步了,真是令人咋舌。
“饕餮前輩,晚輩是半個任壇主,但的確不是全部的任壇主。可是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隻有晚輩才能給您敕封。”
“居然又敢誆騙本座!本座以為你是任千殤,才偽裝了半天,疲憊至極。你自己不是說,沒有封妖榜,你掌心竹笛也只能敕封五千年以內的妖,拿什麼封本座?你當本座蠢嗎?”
“晚輩絕無誆騙之心,任壇主在您這裡不只放了一線天,應該還放了一件可以封妖的寶物,您把它給我,我就能敕封您了。”上官流霆“真誠”地對饕餮說道。
饕餮愣了一下,嗯??他不是任千殤,為什麼知道五百年前這麼詳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