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重複了之前的那個問題:“看到他,你怕嗎?”
“你廢話,看到個死人誰不怕?”我沒好氣地說,在農村裡見到死人那是很晦氣,很不吉利的事。更別提這怪人還故弄玄虛,整個樹杈把死屍支起來,誰看了能不害怕?
但是怪人搖了搖頭,他過長的頭髮有些遮住眼睛,不過擋不住他那銳利的視線:“怕有好幾種,有本能敬畏、恐懼的怕。還有做賊心虛的害怕。你屬於前者,可是有人屬於後者。”
我一聽,心說這解釋話裡有話啊,就追問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怪人伸出自己的手指,在下巴上畫了一個圈:“正常上吊自殺的人,勒痕應該在這裡。可是那個死屍的勒痕,是在這裡。”
怪人的手指下滑,指了指自己喉結在的氣管:“不但有勒痕,我檢查過,他的喉結也碎了。”
聽完他說完這些話,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如果他說的話都屬實,那無疑是可以推出一個可怕的結論:這個風水先生是被人謀殺的!
只是,他又被偽裝成自殺。而村民們因為畏懼河中的立屍,根本不會去好好檢查,那隊外鄉人也當天就把屍首帶走,根本不給派出所的人檢查的機會。
這就產生出一個問題,假如那隊外鄉人真的走了。那這具屍體肯定不會出現在今天的張家店,他既然還在這裡,那就說明要麼這屍首是被拋棄在這兒被怪人撿到了。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要麼,就是那隊外鄉人還在張家店附近,甚至在張家店裡面,時刻盯著我們觀察!
想到這裡,我不禁頭皮一陣發麻。聯想到今天從吳大漢嘴裡聽到的話,然後是大壯叔的卡車拋錨,路又滑坡難走。
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起來,只是這個可能的真相讓我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有三個人,表情都很特別。”怪人扒開幾片樹葉看著院子裡的景象,似乎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那死屍其實是樹杈支撐著的原因,在那破口大罵。
然而那些咒罵對怪人來說,完全是置若罔聞,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波瀾。
他只盯著圍著風水先生死屍的人群觀察,那眼神真的很銳利、很特殊,就像一頭豹子在伺機打量著獵物。
“那三個人的視線反應,很特殊。”怪人說道,“我昨天追的那個人,對村子很熟悉。把我甩開後就隱匿不見,應該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他把那三個人一一指給我看,除了吳大漢我認識外,另外兩個人是根本沒見過。
“你從哪兒挖出來的這具屍體?”我忍不住問了這個我很好奇的疑問。
怪人搖了搖頭:“沒挖,他們拋屍的時候我就在。我把屍首藏起來了,只是今天用上了。”
我聽完再度目瞪口呆,把這種事說的這麼輕描淡寫,我真是打從心眼兒裡佩服這位大哥的心性了。
我正懊惱自己可能推測錯了方向,怪人像是看出我在想什麼,道:“昨晚的人,跟丟屍體的人是同一波,我有聽到聲音。”
又等了一會兒,屍體的秘密被發現後,很快就被清理走了。人們也各自罵罵咧咧,疑神疑鬼地離開。
等到人全部離開之後,我和怪人先後從大榕樹上跳了下來。這時候天色以近黃昏,怪人將兜帽翻起來蓋住自己的頭,跟著我一起去找吳大漢。
事不宜遲,我想趁著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前,先把那河裡七具屍體撈上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吳大漢居然也不在家了,這前後腳不過五分鐘的功夫,這人能上哪兒去了?
找不到人,那隻能作罷。
當天晚上我跟怪人進行著我單方面的聊天,忽然窗外傳來一陣陣嗡嗡的聲音,那聲音就直往腦子裡鑽,讓人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怪人立即坐直了,扭頭往窗外看。盯著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二話不說就翻窗跳了出去。
我看著心說這大哥當門是個擺設是怎麼的?
想歸想我也跟著他一塊兒跳窗,然而我的動作不可能像他那麼利索。我這邊剛跳出來,那一隻大手立即將我拽到了牆邊,然後指了指前方的村中黃泥土道,表情顯得很認真。
我跟著看過去,夜色之下,灰濛濛中,有隊人嘀嗒滴落地走了過來。那是七個人,七個相互緊挨著的人,正緩緩地‘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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