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您收到一份來自五維遊戲公司的快遞。”
葉曉剛剛睡醒，毛髮凌亂地開啟門，“多謝。”
【聯邦支付，收款，六十九聯邦幣】
機器人僵硬地扭轉身體，螢幕上顯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聯邦快遞為您服務，請評價滿意度。按一，滿意。按二，一般……”
啪，大門被關上。留下機器人一個默默倒數時間，“十秒後不做出選擇，自動關閉介面，十，九……”
機器人耐心地等待倒計時結束，隨後頭也不回地轉彎拐進了電梯。
出了居民樓，剛走兩步被一道身影拐入陰暗的小巷中。片刻後，身影從巷子裡拐出來。手裡不知道拋著什麼東西，長得像塊板子，輕薄小巧。
“嘖，什麼破爛玩意。這麼高檔的小區就不能配個好點的業務員？”
巷子裡留下一地的零件，那身影罵完還不解氣，朝路邊啐口唾沫，“窮酸玩意，再不升級機器人都要成古董了。”
他目標明確，從滿是綠化的住宅區出來後，就一直朝著一個方向前進。翻過樓梯跳上露臺，一路跑跳過去。最後在一棟破敗的爛尾樓面前停下，抓住鋼筋向下一翻。
“蘇然，回來了。”他準確地落在水泥地上，對著角落裡帶著虛擬頭盔的人說道。
蘇然摘下頭盔，拿走他手中的晶片，“又是物流業務員的？”
“對，八區的。”戴黎取下擋住整張臉的鴨舌帽，“我還以為他們能有多好呢，結果還是一個型號的垃圾。”
“去的哪個域塊？”
“新開發的，三塊淮水街。”
蘇然搖搖頭，將晶片放在書桌上開始拆卸，“新開發的域塊當然不行，都是些剛畢業的大學生住著。住的人普通，也亂。快遞公司是不會投放昂貴的機器人過去的。”
“哪裡亂了？看著挺乾淨的。”戴黎不服氣，“安保可嚴了，費了好大力氣才進去。”
蘇然蔑他一眼，上調的眼尾中露出了一絲鄙視。“那你是怎麼進去的？”
“當然是因為小爺我厲害！”
“呵。”那裡的破網他都能黑進去。
這話聽著像鄙視人家，蘇然乾脆不說話了，專心拆卸晶片。
“怎麼樣，這一塊能搞到多少錢？”
他抬起頭，“3……”
當——拐角處傳來金屬撞擊的聲音。
戴黎沒動。過了一會，又是噹一聲。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抄起扳手，貼著牆角朝聲源處接近。
當——
一根鋼筋擋在了機器人專用電軌上。機器人堅固的身體撞上鋼筋，被震地推後一步。又是順著腳下的軌道繼續向鋼筋前進。
“這是什麼？”
“聯邦快遞的業務員，你今天剛剛搶的那種。”
“我知道，但我沒買東西啊？”
“我也沒買。”
二人默契地閉上嘴。蘇然握緊扳手走過去，戴黎則順著牆根，走在機器人感知範圍外，悄悄摸索過去。
機器人抬起頭，攝像頭閃爍兩下，看清是蘇然，“先生，您收到一份來自五維遊戲公司的快……”
在機器人說話的同時，戴黎完美地潛入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