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看到火候到了,從懷中取出那封信,對楊廣說道:“陛下,這封信是處羅可汗派人送給臣的。當日劫楊王的糧草之人,便是他西突厥的騎兵。”
張衡從宇文化及手中拿出信,而後遞交給了楊廣。楊廣拆開這封信,細細的看著。
看到這最後的署名之處,楊廣看著李後面被汙染的那個字,問道:“這李字後面是何字?”
楊廣朝著宇文化及問道,這語氣當中已經有些許的怒氣了。朝堂當中有人和西突厥勾結,這是楊廣所不能容忍的。
因為,內奸往往比外敵還更加可恨。
李氏乃是關隴八大家之一,這李姓之人在朝堂當中做官的人可多的是,因此楊廣一時間也沒辦法分辨這個李後面到底是個什麼字。
宇文化及這是聰明人,他並沒有直接說是李淵。他和李淵有仇,這件事楊廣知道。若是他直接說是李淵的話,楊廣難免懷疑這是他在構陷。
“陛下,處羅可汗想要以此求活。您若是不能饒他一命的話,只怕他並不會將這個人說出來。”宇文化及對楊廣說道。
“張衡,命人帶處羅過來,朕饒他一命。”楊廣對一旁的張衡吩咐道。
楊廣一聲令下,張衡領命前去刑部的大牢當中取提處羅可汗。張衡一走,這御書房當中可就剩下楊廣和宇文化及兩個人了。
整個御書房現在是針落可聞,楊廣看著桌案上的這封信,心中在揣測著寫信的這人到底是誰。宇文化及這會也是心中忐忑,畢竟他做了虧心事,怎麼能不怕鬼敲門。
約莫小半個時辰,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來。處羅可汗在一隊禁軍的押送之下,來到御書房。
“噗通。”
“聖天子饒命啊,聖天子饒命。罪臣是受了漢王楊諒的挑撥,這才被他裹挾了。”處羅可汗此刻是將髒水全部潑到了漢王楊諒的身上。
“哦,這麼說你造反這是被裹挾了?”楊廣打眼看了看處羅可汗,問道。
“回稟聖天子,罪臣是被矇蔽裹挾了,不然哪裡敢冒犯天威。”處羅可汗趕忙說道。
“好,那朕問你,這封信的署名是誰?”
“說出這人是誰,朕非但饒你不死,還准許你繼續做你西突厥的可汗。”楊廣對處羅可汗承諾道。
這個處羅可汗,楊廣其實壓根也沒打算殺。打敗生擒處羅可汗這是一回事,真要滅了西突厥這又是一回事了。
如今楊廣剛剛繼位沒多久,有這一場大勝已經夠了。若是想要趁機滅了西突厥,那可就是國戰。一旦國戰,世家門閥若是在後面拖後腿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陛下,這信的署名處本是李淵二字。”
“罪臣將此信放在護心鏡處,不小心沾染了血跡,這才染汙了這後面一個字。”處羅可汗信誓旦旦的說道。
果然,處羅可汗一說是李淵,楊廣的臉色立刻陰沉起來了。其實楊廣一開始也在懷疑李淵,因為李淵一開始就是太子派。如今太子死了,那李淵勾結漢王楊諒,這完全能夠說的過去。
“當真是李淵?”楊廣歷聲問道。
“陛下,千真萬確,這封信不止罪臣看了。當時,罪臣手下幾員將領也是知道的,萬萬不敢欺瞞陛下。”處羅可汗正色道。
此時,一旁的宇文化及在心中吶喊,李淵,我看你這次死不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