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04年,深秋。
晉王府。
晉王楊廣扶著停在靈堂前的棺槨,牙關緊咬,雙目黯然。
棺槨當中的人名為李牧,是與楊廣一起平南陳,鎮突厥,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就在今日,這個與他一起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兄弟,沒能死在戰場之上,卻死在了朝堂權利的碾壓之下。
“父皇,你真是我的好父皇啊?”
楊廣一隻手扶著棺槨,一隻手藏在黑色蟒袍之下。指甲深深的鉗在肉中,他卻未曾感到絲毫的疼痛。
“我是誰?”
“我在那?”
“我從哪裡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棺槨當中,李牧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轟!”
猛然間,李牧的腦海猶如被重擊了一般,海量的記憶碎片湧入了他的腦海當中。
李牧!
這具軀體也叫李牧,明面是上楊廣的心腹,但是實際上又是楊堅安排在楊廣身旁的暗子。
自古皇家最無情,今日皇帝楊堅賜宴晉王楊廣,李牧知道宴中有毒。自古忠義兩難全。一面是忠君,一面是兄弟情義。李牧無法抉擇,索性替楊廣食了這毒宴。
這個李牧毒發身亡,才讓二十一世紀的李牧鵪據雀巢。
將腦海中的記憶梳理清楚,李牧也總算鬧明白了一切。心中對於之前的那個李牧,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愚忠到這種程度,還真是缺少社會的毒打啊。
片刻之後,李牧便止住了鄙視之前那個李牧的念頭。現在自己好像在棺材裡,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先是上下推動了幾下,沒能推動,首先排除了棺材是滑蓋的。
然後使勁往上推了幾下,也沒能推動,再次排除這棺材是翻蓋的。
“咚咚咚,咚咚。”
李牧伸手在棺材蓋上敲了幾下,三長兩短,暗號不對。
“咚咚,咚咚咚。”
李牧再次伸手在棺材蓋上敲了幾下,兩短三長,暗號還不對。
“小兔子乖乖把腿叉........”
呸,不對,重來......
“小廣廣乖乖,把棺材蓋開啟......”
就在這時,一隻手伏在棺槨上的楊廣,突然感覺到棺材蓋上傳來一陣輕顫,棺槨當中好像有聲響傳來。
“開棺。”
“開棺。”
楊廣皺起眉頭,猛然間命令道。
楊廣這突如其來的命令,不由的將周圍的人下了一條。
“殿下,李將軍已經死了,便讓他安心的去吧。”楊廣的心腹,宇文化及在一旁勸慰道。
此刻,宇文化及心中可是樂開了花,他心道,李牧你小子可算沒了,日後可就是我宇文化及獨得晉王恩寵了。
“開棺,我命你們開棺聽不到嗎?”
“莫非,你們是耳朵聾了不成?”楊廣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