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炎鈞道:“先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京城是天子腳下,王侯公卿每個人有秘密,情勢複雜得很,也有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後宮中柳貴妃的命案,聽說過嗎?”
賀炎鈞點點頭,道:“這件事坊間已有傳聞,倒是聽過。”
蕭籽術忙問道:“坊間怎麼說的?”
賀炎鈞道:“民間的傳說有兩種,一是東廠故意陷害荊尚書,準備奪取刑部的權力,越俎代庖,故意釀造命案,主謀就是領導東廠的薛公公!”
蕭籽術道:“以東廠的力量,策劃一宗密室命案,倒非難事。那第二個,又是什麼傳說?”
賀炎鈞道:“那個就有些傳奇了。柳貴妃的母親,是一位蒙旗的公主,皇宮淪落,嫁做漢人婦。所以柳貴妃兼具兩族之長,其美非凡,而且天賦異稟”
說到這,頓時住口。
蕭籽術疑惑,道:“為什麼不說下去了?”
賀炎鈞道:“民間傳說,言語甚為粗俗,不堪入耳!”
“我們辦案的,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我還檢查過柳貴妃的屍體呢!”
蕭籽術眨了眨眼,道:“不用顧忌,有什麼,就說什麼?”
“死者根本不是柳貴妃,自然是查不出什麼了。”賀炎鈞似是自知說漏了嘴,急急閉嘴不言。
蕭籽術震驚了,坊間的傳言,似乎比官方的文書記載還更有價值。
四大神捕也怔了怔,他們覺得賀炎鈞聽到的傳說,比他們所查到的線索重要十倍。
蕭籽術道:“只此兩樁訊息,價值就不止七千兩銀子。賀總鏢頭,送我們回京城,我們在車上詳談。”
於是,第二輛車上,擠了六個人,四大神捕、蕭籽術和賀炎鈞。
紅袖、綠萼不能和四大神捕爭,只好坐在另一輛車上了。
六個趟子手,和四位鏢師,仍然騎著馬護送。
蕭籽術問道:“總鏢頭,真正的柳貴妃呢?躲到哪裡去了?”
“沒有離開京城!”賀炎鈞道:“大雪封了道路,連綿一個多月,車輪和馬蹄印子,絕無法避開人的耳目。”
“有道理!”蕭籽術微微頷首,道:“留在京城的柳貴妃,應該躲在什麼地方呢?”
這是誘逼的手法,是一種問案的技巧,使人不知不覺間,說出心中的秘密。
“如若是東廠設計的血案,柳貴妃很可能躲在花獅子衚衕的東廠總部。”
賀炎鈞頓了頓,道:“如果是第二種情形,可能躲在白雲觀中了。”
蕭籽術吃了一驚。
廖尊卻大叫道:“不可能啊!白雲觀主全真教中的道士,大都是遵守清規戒律的人。”
“我也沒有說他們敗風傷俗啊!”賀炎鈞搔了搔頭皮,道。
“暗藏貴妃,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廖尊道:“總鏢頭,可不能信口開河啊!”
賀炎鈞聞言,盯住廖尊的臉,道:“你和全真教有關係?”
“有那麼一點點,但我不會徇私枉法,偏袒全真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