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蕭籽術抽出了綠萼的尚方寶劍,道:“看仔細些,認識這把寶劍嗎?”
領班的只覺頭皮發麻,弱弱地道:“這是尚方寶劍。”
“對!先斬後奏,你是第一個阻撓皇命,違抗查案的人。”
蕭籽術露出一副兇相,道:“心存叵測,拒抗聖命,就拿你來開刀吧!”把劍一伸,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領班的嚇得一張臉全青了,身體也抖個不停。魂不附體,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一個姑娘家,竟敢在禁宮門前動手殺人,可是他從未想到過的事情!
錦衣衛向來橫行慣了,連一品的朝臣,也要對他們禮讓三分,今天算是碰上了硬釘子。
“總捕頭手下留情!”一個內侍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尖著嗓子道:“聖上昨日設宴萬芳殿,薛桐陪侍在側,還未來得及把令諭轉達給錦衣衛都指揮,才導致了現在這般誤會。”
“既然如此,我便看在公公的面子上,饒他不死。”
蕭籽術瞪了他一眼,道:“昨日公公在場,卑職在皇上面前承諾過,若是破不了柳貴妃這一案,我要自刎謝罪,卑職承辦此案,生死已置之度外,不管什麼人敢阻擾,當心我手中的尚方寶劍無情。”
“是是是!”薛桐連連頷首,一疊聲地稱是。
“多謝公公厚愛!”蕭籽術把尚方寶劍收入鞘中,道:“卑職還想請公公助援。”說完,躬身行了一禮。
“理當效勞,理當效勞,總捕頭有何吩咐?咱家無不照辦。”
口氣中,也隱隱透出了他掌握的權勢。
“請公公轉告各宮,后妃、嬪女,各級執事公公,錦衣衛指揮、班頭,一律留在宮中待命,等候傳訊。”
“這個……”薛桐面露難色,道:“宮中人口眾多,輪休有制。何況,後宮各院,也不是咱家能夠管得的。”
“公公是代傳皇命啊!如有疑難,卑職也只有面聖請示了。何況,逃避訊問,也就是有嫌疑了。”
這頂大帽子扣上去,薛桐也有些吃不消了,點頭道:“咱家盡力而為,若有疑難,再向總捕頭說明就是。”
“好吧!”
蕭籽術眨了眨眼,道:“那就勞煩公公,派個人先帶我們到柳貴妃停屍的宮院,勘查現場和屍身。”
“咱家親自帶路吧!”薛桐說著,舉步向前走去。
四大名捕互望一眼,對這位總捕頭,心中又多了一份認同和敬重,只覺她辦事的魄力之大,恐怕荊尚書也難及。
柳貴妃住的地方叫作梧桐宮,原是帝寵愛妃,隱寓鳳棲梧桐之意,卻不料竟在深宮中發生了離奇命案,鳳折於梧桐宮內。
停屍處,也就是柳貴妃生前的寢宮,由太醫院派來了兩位大夫,兩個宮中內侍,四名錦衣衛武士駐守。
侍候柳貴妃日常起居的宮女,大都遣散,只留下兩個生前貼身的女嬪畫梅、湘琴,還留在梧桐宮中。
四大名捕一進入柳貴妃的停屍房,立刻開始了仔細的現場檢查。
四個人好像已有了分工的默契,各人檢查一定的位置。
蕭籽術沒有查案的經驗,但已向殷子胥領教了勘查命案的經驗,倒也能不慌不忙,問了經過情形,當時近午,畫梅、湘琴見貴妃尚未起身,叩門也沒有聽到回應,發覺情形有異,稟報了薛桐。
皇上聞訊,親自趕來,撞開寢宮的門,結果卻發現了柳貴妃的屍體。
明白點說,是皇上、薛桐、畫梅、湘琴,一起進入的現場。
蕭籽術沉思了一陣,決定留下畫梅、湘琴和兩位太醫院的大夫,委婉地了逐樂薛桐出去,也令四名錦衣衛退出梧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