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胥揉了揉眉心,沉吟道:“難道說,張公子是在別的地方死亡的不成?”
陸罌道:“可是,世子,死者手腳僵硬的狀況,不就可以證明他當時就是在這張書案上死亡的嗎?”
頓了頓,揣測道:“要不然的話,就是有人把張公子綁在椅子上,一直到他死後僵硬,才把他移了過來。”
殷子胥劍眉一軒,驚喜道:“對哦!也許張公子是被人綁到了椅子上,兩手還被緊緊地綁在胸口前固定住,心臟病發的時候,才會來不及吞下救命的特效救心丸。不會有錯的,這絕對是一起殺人命案!”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他應該會有被綁的痕跡啊。”陸罌這話是拿來問仵作的。
仵作搖搖頭,道:“死者身上倒是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勒痕,不過從這些淤血來看,死者曾經遭人從體外以大面積的方式進行壓迫,倒是有可能的。”
“怎麼會這樣呢?”陸罌撐起下巴,作思索狀。
另一邊,蕭籽術拿起床上的薄毯,情不自禁地道:“這毯子,怎麼摸起來好像黏黏的?”
毯子?
殷子胥聽了,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豁然開朗,笑道:“對了,就是毯子!”
“毯子?”陸罌聽得一頭霧水。
“對。我想,那名兇手恐怕就是利用那條毯子,先將張公子固定在椅子上,再用麻繩從毯子外面一圈圈繞起來固定,只要在膝蓋和胸口間夾一個枕頭或什麼東西,就可以輕易地讓他平穩地靠在椅子上了。”殷子胥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有道理!”陸罌聽得眼前一亮。“這麼一來,就真的沒有痕跡了。”
“如此說來,兇手應該就是利用這張書案的桌腳,來固定這張椅子的了。”展煉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一遍桌腿上的痕跡,道:“雖然他已經擦拭過了,不過上面還是可以感覺到有麻繩勒過的痕跡。”
“照這麼說的話,兇手是先將張公子固定住,等他因為心臟病發死亡,全身都出現死後僵硬的狀況之後,再將他身上的麻繩和毯子拿掉,這麼一來,就能製造他是因病身亡的假象了。”陸罌心領神會,立即吩咐展煉:“那好,你去問問客棧的小二,這兩三天內有沒有可疑人物,到這裡來找過張公子。”
“屬下遵命。”展煉應下,立刻出去辦事了。
“陸捕頭,實不相瞞,本世子在確定張公子住在這裡之前,曾經派華清冒充張公子的身份,到這家客棧的櫃檯問過話,華清故意說他是跟櫃檯借了象棋、五子棋還有圍棋的人,正因為如此,才問出了張公子是住在這裡的天字乙號房。
並且,聽說曾還有人來過一趟,也是以同樣的招式,利用同樣的手法,問過櫃檯。”
“哦?”陸罌皺緊了眉頭。
展煉這時候跑了進來,道:“頭,問到了,櫃檯說在兩三天前,的確有一個人假裝是張公子,這個人非常可疑。”
“真有啊?”陸罌眸色一沉。
“後來,客棧的小二到了張公子的房間後,張公子還十分生氣地把他們趕了出來。依我看,兇手就是當時來櫃檯打聽虛實的那個人了!”展煉道。
陸罌微微頷首,又對殷子胥拱手道:“殷世子,您又是怎麼知道張公子生前曾向客棧的櫃檯借了象棋、五子棋和圍棋呢?”
殷子胥道:“其實我是在看了張公子分別寄給他們三位的信之後發現的,在那封信裡頭,張公子隱隱透露出他這件事。”
陸罌聞言看向三人,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們三個人就都有可能利用和殷世子一樣的方法,問到張公子的住處,進而入室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