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三人向自己投來的疑惑眼神,姜雲霆假正經地咳嗽了一下,慢條斯理道:“你們聽我說,當時雖然有四個杯子,但先是小泥鰍故意打翻了一杯,接著挑了一杯給芸娘,那一杯自然是沒有毒的。
這樣,就只剩下兩杯,都是大師傅和二師傅自己選的,也就是說有一半的機率選中有毒的那杯豆漿。這不是很簡單嘛,純粹是何永倒黴,不巧拿到了有毒的那杯豆漿喝,結果就把自己給害死了。哈哈,真是個倒黴蛋!準是他祖上不積德,運氣才這麼差嘞。”
就.就這?
蕭籽術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哦不,是一口硫酸水!
姜韻蘋和芸娘聽得也是同時一愣,幾乎當場石化。
瞧這傻孩子,一張嘴都說了些啥玩意兒?
姜雲霆見她們不信自己的說辭,有板有眼地道:“你們認真聽我解釋就知道我沒胡說了。當時,何永所坐的位置是背對門口,桌上兩杯豆漿,馮昌先讓何永拿,試想,一般人通常都會去拿離自己比較近的那一杯吧?
所以,小泥鰍故意兩杯縱向擺放,有毒的那杯擺在離何永較近的位置。這樣,何永勢必會拿到有毒的那杯了。”
“不,我記得當時的杯子都是橫向擺放的,而且是二師傅先拿了一杯,然後,再把剩下的一杯遞給大師傅的。”芸娘搖頭道。
“啊,這”姜雲霆頓時傻了眼,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原先那股得意的勁兒,一下子像放了個屁一樣,散了個乾淨。
“公子,馮昌帶到。”一名護衛這時領了箇中年男子進來稟報。
“奇怪,我沒叫你帶他來啊。”姜雲霆愣了愣。
“是我吩咐他傳喚二師傅前來問話的。”許氏站起來,道。
蕭籽術與姜韻蘋默契地相視一笑。
不用說,這當然是她們二人的主意了。
姜雲霆看到馮昌,想起適才芸娘那一番話,突然眼前一亮,又興奮地指著馮昌,手舞足蹈道:“你!兇手鐵定就是你了!還不快束手就擒!”
馮昌耷拉著一張黑黢黢的臉,勾了勾脖子,道:“大公子此話從何說起?師兄的死與草民並無干係。”
“昨夜有賊闖入芸娘房間偷東西,幸虧芸娘機靈,用燭臺砸傷那人後背,你若想自證清白的話,敢把你的衣服脫了,讓我們檢查你的後背可有燙傷之跡嘛?”姜雲霆的語氣咄咄逼人。
“不用勞煩大人檢查了。”馮昌躊躇了一會兒,輕咳一聲,道:“我背上確實有被燙傷的痕跡。”
他這話一說出口,眾人不由大驚。
蕭籽術更是感到意外,難不成搞了半天,昨晚上那賊,不會真就是馮昌吧?
“但我是前幾天不小心被開水壺燙傷的。我根本沒進過芸孃的房間,也根本不是殺害師兄的兇手!”馮昌急忙脫下衣服,把後背露出,為自己辯解道。“你們看。”
大家一起湊過去圍觀,姜韻蘋看了兩眼,點頭道:“的確,二師傅背上的燙傷痕印與燭臺的大小形狀都不相吻合。”
蕭籽術緊跟著補充道:“而且,也已經有開始結痂的跡象了,說明這傷確實是幾天前弄的。”
“哎呀呀!這兇手既不是小泥鰍又不是馮昌,那到底還能是誰啊!”姜雲霆氣得抓耳撓腮直跺腳,忽而眼睛一瞪:“難道是何永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