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姜鼎雄與敖丁一行人已經遠去後,蕭籽術心中緊繃著的一根弦這才徹底鬆弛下來,長長地撥出一口濁氣。
綠萼替她擦拭完血跡,驀然揚起臉問道:“二姑娘,您來月事了為何不早點與婢子講呢?婢子也好有個準備,結果卻被那幾個男人撞見了,真是太羞臊了。”
她素來是個直性子,說話直來直去從不拐彎抹角,蕭籽術自然也不介意,掩嘴一笑,道:“傻丫頭,我哪裡有什麼月事!不過是騙他們的詭計罷了。”
綠萼聽得稀裡糊塗,眨眨眼問道:“二姑娘為何要騙他們?偏偏編造這種藉口......”
說著說著,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豁然省悟道:“啊!姑娘難道是為了掩飾房裡原有的血腥味!才把血跡抹在身上以瞞天過海......”
“真聰明!”蕭籽術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
“那,這血腥味是......”綠萼低頭一瞧自己腳邊一灘血漬,瞪大了眼睛。
蕭籽術衝床底下努了努嘴。
綠萼更是驚得張大了嘴,疾呼道:“刺客真的藏在姑娘房裡?!”
“噓!小聲點。”蕭籽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聽著窗外仍是靜靜悄悄這才鬆開手,道:“你去外面替我把風吧。”
綠萼愣了好一會兒,才瞅了眼黑不見底的床底,滿腹狐疑地離開了。
蕭籽術這才敲了敲床,似笑非笑道:“怎麼?還不出來嗎?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一直躲在床底下的女子聞言脖子微微一僵,隨後從床底下鑽出來,直挺挺地站在了床邊。
蕭籽術在這段時間已經披上了鶴氅,見她出來後便掀開窗幔,漫天星光照亮了她一身黑衣以及一雙如幽潭般深不可測的眸子。
果然是她——聶茯苓!
“是你!”
聶茯苓的眸中彷彿平靜無波的湖面蕩起漣漪,劃過一抹詫異之色。
她沒想到,這裡竟是蕭籽術的住處。
蕭籽術仰著頭看她,福了福身,低低地喚了聲:“聶師父。”
聶茯苓牽了牽嘴角,一抹陰冷很快掩過原先的詫異,“你為何要救我?”
蕭籽術彎彎唇,狡猾地一笑,“還用說,當然是為了圖你的回報。”
“回報?”聶茯苓想過一萬種可能的答案,卻沒想到從她嘴裡說出的卻是這話,按理說不應是救人不圖回報麼?這小丫頭還真是......臉皮夠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