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你怎麼這晚才進城啊?”師傅譚峭在城門口等候著日日盼望的徒弟兼兒子於樂。
此時已經是亥時三刻了,於樂沒想到師傅老人家會在城門口等著自己,於樂來到了師傅譚峭跟前,“撲通”跪倒,“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徒弟不孝讓您老人家久等了。”
“說得什麼話,師傅我也沒什麼事,吃完了晚飯出來溜溜食,快快起來,讓我好好看看你,一年多未歸家了,我還真是想你了。”譚峭邊說邊要扶於樂,於樂怎麼能讓師傅扶自己呢!起身後扶著師傅向家的方向走著。隨行的人都散了,師徒兩人慢慢前行,一路上都是於樂講師傅聽,於樂一字不落地把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歷都告訴了師傅,這也是唯一不必隱瞞的人。
“家裡人都睡了,你小點聲,別驚著他們。”師傅告誡著於樂。
“師傅,您是不是不想睡啊,那咱們爺倆小酌幾杯啊!”
“嘿嘿,正有此意,還是你知我啊!去吧,弄幾個你拿手的小菜,我都想你做的菜了,看見你就饞了!”譚峭很高興,看見自己的兒子徒弟安然無恙地回來,而且還幹了那麼多大事,特別是異族遼國的四分五裂真是解氣,好,很好,太好了!自己當年真是撿到了寶。
“師傅,您慢點喝!”於樂見老爺子一飲而盡,很擔心師傅,畢竟八十多歲的人了。
“沒事,見你回來高興,又吃到了你做的菜,可口,哈哈!樂啊,這次回來是不是得消停消停了,在家多待段時間吧!你媳婦,孩子們可都十分想你啊!”
“是,師傅,您說了算。”
“哈哈,好!唉,想當初師傅我收了那麼多的徒弟,最後也就你和平川兩人還在進孝,人心不古啊!”譚峭有些感傷,於樂也知道師傅夏天沒事的時候就會回到棲隱洞住上幾天,回憶一下過去美好記憶。
“師傅,我那些師兄大多也不是真正向您學習的,不都是為了您的金丹之方啊!這些人要它何用啊。”
“嗯,你說得對,要它何用,都是一群腌臢之徒,沒有一個成大事的,為了眼前的蠅營狗苟,能把自己的親人都送出去。”譚峭又幹了一杯。
於樂心想,師傅這是怎麼了!雖然是青稞酒,可也是酒啊!
“樂啊,別怪師傅嘮叨,這年齡大了總是想到一些以前的過往,往事如煙,可怎麼也放不下。”
看著師傅滿是滄桑又衰老的面容,於樂心疼得很,歲月無情催人老,朝如青絲暮白頭。
“師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咱們得向前看哪,前面會越來越好的。”
“樂啊!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師傅永遠是師傅,永遠擔心徒兒的將來。
於樂把杯裡的酒乾了,又給師傅和自己滿上,然後說道:“與人奮鬥,其樂無窮!”
“李璟是不是想傳位給你啊!他應該是等你回來再宣告天下吧!”
“師傅,您相信他嗎?”
“不信,這世上,我就信你,你可要好好的,不然我可是死不瞑目啊!”譚峭與於樂之間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於樂心裡暖暖的,“師傅,您放心,徒兒心裡有數,李璟他雖然讓紫嫣捎了話,不過也有試探我之意,我不會輕易答應他什麼的,好像我是急於上位一樣,我現在所欠缺的是朝堂上的支援,也不知道柴榮會不會給我時間哪!”
“你是說他會攻打唐國!”
“師傅,您如果是柴榮的話是先易後難,還是先難後易?”
譚峭捋了捋自己的一尺長鬚說道:“先易後難,易的都平了,難的也不難了,先難容易事成其反,如果拿不下,那易的也就不易了。”
“師傅說得對,所以我還是認為柴榮會先收拾北邊的漢、然後是蜀,楚、南漢,最後是唐和吳越,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攻打大理。”
“如果是你的話,你是不是想重複漢唐盛世?”
“嘿嘿,師傅,還是您最瞭解我,我要打下前所未有的中國疆域,讓咱們漢人還有疆域內的其它族人都能夠吃飽穿暖,有書讀,凡事皆有法度,人人平等,沒有階級之分。就像您所期望的太和社會。”
聽了於樂的話後,譚峭眼睛有些溼潤,這孩子真是自己的親傳啊!
“樂啊!別太累了,多為自己著想,畢竟你也是有家業的人,多顧著點家人。”做師傅的還能說什麼呢,譚峭不可能讓自己的徒弟放棄理想,而且還是崇高的理想,並且已經起步了,不是幻想。
“師傅,您放心吧!徒兒以後不會輕易地遠行了,孩子們也不小了,可不能讓他們缺失了父愛。”於樂深知孩子小的時候的教育最為重要,父母之愛尤為重要,不能有所偏失,不然會嚴重影響孩子的心理健康的。
譚峭很滿意於樂的回答,有國也要有家,家國天下事,事事關心,事事操心,這是男兒的本色,也是能力的象徵,一天無所事事如行屍走肉,那不是白來一回人間嗎!活著就要有意義。
“樂,契丹人現在真的沒有再起之勢了嗎?”譚峭對國事也是相當的注重。
“師傅,最新的線報說現在的遼國契丹人有三股勢力,一夥是現任的皇帝耶律璟;一夥是他的弟弟耶律敵烈;另外就是皇族中的一些部落想自立,再加上他統治下的烏古、組卜等部相繼起義造反,現在的遼國已經無力南下了,是否能重新統一都另說。再者,柴榮還一直蠶食遼國的土地,他現在已經佔領了遼的南、中、東三京了,還向上京進擊中。柴榮是想徹底消滅契丹這個最大外族威脅,他是真的想守護漢人天下。”
“哈哈,柴榮真是天下雄主啊,不錯,為了漢人著想這樣幹就對了,可不能再有五胡亂華之慘事了,太悲慘了!”譚峭熟知歷史,提到五胡亂華就心有餘悸,雖沒親身經歷,但也刻骨銘心。那是迄今為止,漢族永遠的痛。
師徒兩人聊了到凌晨才睡覺,於樂趟在了娥皇旁邊,仔細地看了看一年多未見的絕色媳婦,榮辱與共的患難妻子,唉!真是對不起這位國色天香的佳人。
娥皇感覺身邊有個火爐,好暖,嘻嘻!還是以前的感覺,娥皇臉上有了笑容,似乎夢見自己的相公與自己相擁而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