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這時候洗完澡從小浴室走出來，見徐菲菲端坐在沙發上，手機剛從耳邊放下。
“這麼晚了，是不是爸媽打電話叫你早點回去？”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才不到5瓶啤酒，居然頭有點暈，犯困得很，可徐菲菲沒有要走的意思，便順嘴提了句。
可徐菲菲卻露出了有些淡淡憂傷的神色，“剛才我媽電話裡罵我，說女孩子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野，不像個樣子，我一生氣，就跟她說今晚不回來了。”
她確實說得是不回去了，可卻是添油加醋的變了個版本。
說完，帶著有些委屈的語氣，“今晚，只能在你家借宿一晚了。”
楊飛平躺著，在黑暗中看著正上方的白色吸頂燈發著呆。
事情咋就變成這樣了。
徐菲菲是自己叫出來的，因此跟父母慪氣不回去，沒道理趕她走。
可家裡就一張床，一張沙發。
讓她睡床吧，明顯不妥，那張床是他和小楠睡過的，怎麼能讓另外一個女生再躺上去？
可讓女孩子睡沙發，自己一個大男人睡床上吧，也太不尊重人了。
於是玻璃茶几挪了地兒，自己打了地鋪……
徐菲菲側著身子，藉著從陽臺灑進來的朦朧月光，看著地上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
“楊飛哥哥，傷口還疼嗎？”
“沒什麼感覺，不小心撞門上都比這疼。”
“當時他們打電話叫人的時候，你不擔心嗎？”
“怕什麼，了不起一個打十個唄，我高中的時候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兒。”
“啊？？”
楊飛翻了個身，背對著徐菲菲，一個人悶笑。
多少年沒吹過這種牛逼了……
兩人一個臥在沙發裡，一個躺在地上，相隔一米多的距離，在聊天的時候也正不知不覺拉近著距離，特別是在關了燈的房間裡，周圍一片漆黑，只有些許微弱的月光照耀，就像天然的面紗蒙在臉上，很容易使人放下防備，袒露心聲。
不過很快，楊飛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自己名義上還沒有和小楠正式斷絕，他在對待感情時，至少是現在，還奉承著儀式感，在這種背景下，和一個像盛開的桃花般的單身美麗女生睡在同一片屋簷下，心理上是存在著負擔的。
如果是單身的狀態下，或許面對這樣的情況會輕鬆和坦然許多。
這種想法剛一誕生就被楊飛強行抹去，他現在不想去思考單身的問題，5年感情的分量不是幾句話就能概括清楚的，人的青春哪裡經得起一個又一個五年的消耗。
平復心情，沉沉睡去，明天，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一大早，徐菲菲就離開了，楊飛送她出小區時，王伯正站在門口，他走回保安室，端起泡好的熱茶喝了一口，感慨自語：“年輕人的生活還是多姿多彩啊，永遠猜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麼，不過這個女娃比之前那個漂亮有氣質多了，楊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啊。”
楊飛送完徐菲菲回來時，碰到王伯坐在椅子上抽菸，兩人對視一笑，算是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