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把自己的差事基本問明白,他對以後要做什麼,日常怎麼來分配時間,基本也就有了計劃。
文廟的工作看似不是很輕鬆,但其實也不是很累。
一天工作大概三個時辰,上午一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沒有加班的說法,每旬逢四、九而休,是屬於輪休制度,如果有什麼大事,可以請假,但需要扣除一定的俸祿。
他暫時的俸祿是一個月十二兩銀子,如果再加上一些額外的津貼和補助,一個月最多也就十五兩。
這種工作,對那些舉人來說都沒有太大的誘惑力,更別說是已經考中進士,本身可以在朝為官的文人了。
如果單純只是比較俸祿的話,紀寧這個見習學士一個月就能拿到十五兩銀子,而唐解和韓玉花了幾萬兩銀子所買的知縣,俸祿一年才不過四五十兩,是沒有可比性的。
看起來文廟的工作還是顯得很清閒自在,但畢竟當了知縣,有地方三節兩壽的一些孝敬,甚至還有人會去貪贓枉法。
在大永朝,一些官場的禮數送禮等等,根本不算是受賄,有很多甚至是公開的,每年逢年過節,很多官員都能收到大量的禮物,一年下來灰色收入肯定是要超過一個文廟學士的。
所以大永朝的進士也都不喜歡到文廟來供職。
吳松章道:“紀學士,既然你已經瞭解了這裡的工作環境,也該讓你認識一下禮仁書堂其餘的一些同僚。禮仁書堂一共有學士十三位,見習學士有八位,平時如果有什麼重要的文稿需要修撰,可能會從別的堂口徵調一些人來。沒有的話,就我們這些人在這裡當差,你可明白?”
“嗯。”紀寧點頭。
“那好,今日就先為你引薦幾位,除了今日休沐的幾人之外,其餘之人都在這裡,你先認識一下!這位是趙學士……”
吳松章把禮仁書堂的人都介紹給紀寧認識,有幾個,紀寧之前已經見過,這次算是重新認識。
在他未來半年多在京城學習見習學士的一些日常工作流程時,這些人也就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前輩,紀寧雖然未必需要跟這些人打好關係,但總要避免被這些人穿小鞋,這年頭的人還是很喜歡斤斤計較的。
紀寧認識了一圈下來,發現除了自己是二十歲以下的,其餘之人都是二十五歲以上,按照別人的說法,這裡也的確不適合年輕人來混吃等死。
所以這些人看到紀寧的眼神,也都跟看怪物差不多。
放著好好的保送翰林不去,非要到文廟來吃苦,這是缺心眼還是怎麼著?
紀寧卻根本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目光,吳松章最後道:“紀寧啊,這麼說吧,未來幾天,還可能會有一兩名學士進入到我們禮仁書堂,以後除了打雜的事情不用你做之外,其餘的事情,你還是要多留心,畢竟你是新人,要多學習,要懂得謙卑和恭謹,知道了嗎?”
紀寧點頭,他也知道差不多該是表“規矩”的時候了。
他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子兌票,交給吳松章,道:“吳學士,學生初來乍到,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後還望您和諸位學士要多多關照了!”
吳松章沒想到紀寧居然如此“識相”,把銀子兌票拿在手中,簡直想揣進懷裡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