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進速度極快,猶如暗夜精靈碰撞在一起,瞬間掌拳交縱,恢弘而至。
克洛娃鐵拳如山,不卑不亢的朝任天龍面門狠砸過來,任天龍神色黔默,巧以掌刀直揮而去,這一擊,力博互斥,二人不退不進。
與此同時,克洛娃腳下生風,一記腳力帶著不可一世的威猛之勢與鐵拳呼應,凌空一轉,探向任天龍的胸膛。
任天龍右掌呈風,迎擊上了半空如馬踏飛燕般遞出的連環腳,鐵骨錚錚對上了長驅直入,二人對壘中,腳下交相輝映,一道漣漪在淺水中波濤洶湧,隨著激昂的鬥勢,水花四濺。
幾息數招後,任天龍掌臂通紅,想來也是吃痛,於是提掌合十,臂力一震,克洛娃整個身子便為之一顫,倒退一步停定中央。
停定一息之後,克洛娃伸將長拳,以威猛、狂傲的姿態瘋狂的席捲向任天龍的口、鼻、耳、喉、腰、腹。
他鐵拳剛毅,速度極快,可與葉戈爾的攻擊速度,並駕齊驅。力道之穩沉,令人乍舌。
常言道,地不長無名之草,天不生無用之人,這克洛娃果真是奇貨可居。
克洛娃拳法雜亂,可力量驚人,任天龍初招之下,狕陰功不經意的凜冽而出,與其對抗之際,竟然感受到了比坤平的泰拳,還稍有猙獰的攻怒之威。
高手過招,分秒必爭,克洛娃異於常人,招招恢弘,拳拳到肉,沒有一絲虛偽成殤,華而不實,這倒是讓任天龍對他有了重新的定義。
任天龍面目通紅,鼻子跟嘴角都有鮮血溢位,看似狼狽,實則淺傷。而任天龍以攻守之勢對待這個黑人青年,所擊發的並非千篇搏面,而是克洛娃的左肋,在交手數息後,任天龍就找準這個點,每一招一式都揮擊在了此處。
雖然同克洛娃擊打自己一樣,對方也擋去了大半力量與招式,可勁道與久擊成傷,也並非曇花一現。所以任天龍在看向克洛娃時,發現他左腳輕顫,想來是左肋受力給了他虛弱感。
“人都說你是鬼骨,現在看還真像。”
克洛娃與任天龍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看著任天龍面目血澤順著水流湧現,咧嘴嘲笑道。
“這樣,總比你陰魂不散嚇人,要好的多。”
任天龍有些疲憊,但精神還算抖擻,他知道,他在偽裝。
在強敵面前,偽裝也是一門極深的學問。
話音剛落,二人又是怒拔相向,任天龍掌刀剛要襲進克洛娃的咽喉,後者頭顱旋即一轉,一記鐵拳重重的迎砸了上去……
就在二人打的難捨難分,勢均力敵之際,數名獄警從快速湧進浴室裡。
一進來,眾獄警二話不說,衝著對壘的任天龍與克洛娃二人一頓棍棒,拳打腳踢,待二人徹底消停,獄警就將他們如同死狗一樣拽拉出去。
廣場南面,林立著許多屋舍,這些屋舍相對低矮,比獄警大樓前小黑屋的格局,要稍小一些。
任天龍與克洛娃因獄警施以重擊,面目鮮血更加濃厚,兩個血人被分別關押進距離稍遠的屋舍中。
鐵門緊閉,因血澤蓋過了眉頭,任天龍用手擦拭出去,當正想躺下舒緩時,尷尬的一幕顯現了。
只有不足二平米的地方,站不能直立,臥不能深蹲,整個身體只能捲縮在那裡,背面牆體不是垂直,而是凸起的弧形。
除此之外,腳前一個木碗裡盛滿醋水,吸之難奈,呼之嗆喉。
很不巧,任天龍被關押的地界,便是這座監獄禁閉中,排行第四的懲戒——“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