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時,已成巨型火球的血貂,瘋狂的躥向任天龍的位置,通火轟鳴的軀體頓然張開深紅大口。
轟!隨著火焰噴出的猙獰大口,再次咬向任天龍。
巨型明火在淡白的森木中,分外惹眼。它此刻怒了,此舉勢必要將任天龍毫不留情的吞進火口之中。
任天龍剛落地,就吃痛的坐起身子,緊要關頭需嚴陣以待。火口突至,他趕忙側身,從腰間抽出的銀冬赤影,迅速挑刺上揚,順勢身體一滑,血貂前蹄豁裂開來,迸射出難以遮掩的滾紅,尖刀前洌,火紅濺落了一地,一股惡臭隨即傳散出來。
啾——
血貂疼痛的軀體突然彈跳不定,時起時落,激起片片火堆,將很大一片森木陸續引燃。它在森林中竄跳,嚎叫。瞬間蹦至多遠,沒過東面的林區,所過之處無不滋火逐生。
不消片刻,便再無動靜,沒了紅火飄然。
“退了!”
見”火貂”瞬間退去,任天龍內中動盪不已。要不是血貂嬌縱傲慢,未在第一擊就生吃了自己,那就不可能有讓自己反擊,將其重傷的機會。
任天龍劫後重生,看著通火炙溶的一條闊寬的,猙獰纏綿的鴻溝,當即癱軟在了草地上。
月夜不再高漲,光明已然降臨。
“活著真好!”
任天龍感慨萬分。他託著疲憊的身子,重新站起,踩著鬆軟的厚葉,向森林盡頭前行。
悄然升起的斜陽溫暖怡人,透過森葉散在任天龍蒼白的臉上,洋溢著灑脫。此時的任天龍少了一些秀嫩,多了一絲無以言表的深重。
任天龍由森木的荒涼走向繁盛,所過之處雖有兇獸出沒,卻也有驚無險,多半是被其退避逃脫。
行進中,他餓以野果充飢,渴以山泉接飲,好在過慣了山中生涯,也不覺得沉悶和無趣。
這日,正陽懸空,風采絢麗。任天龍正信步前行,發現綠蔭之地茂叢之中,一譚深水碧綠清明,歡靜而悠揚的顯現出來。
這水方圓數丈,清若明湖。任天龍上前,站及譚湖邊沿,頓然一股清澈怡人的爽朗襲進心底。
“想不到這山林還有這麼好的地方”。
任天龍心曠神怡間,迅速褪去衣物,他忙不迭的一頭扎進深譚。
“真舒服!”
他潛入深譚中央,漂浮水面,感受著水的洗禮。行進三日林山的疲憊與匱乏,在此刻蕩然無存。
嘭——
任天龍正沉浸湖水之時,突然一聲槍響,劃過空際。
槍聲迴盪,驚覺繞樑,久久不見平息。將四周的鳥兒,驚個紛飛。
“怎麼回事?”
任天龍腦海閃過一絲警覺,隨即神色一動,目光望向不遠的林中。
“求求你,明哥,求你別殺我!”
林中氣氛緊張而寂靜,兩名青年正被一行兇狠無畏高壯男子圍簇一團。這幫人氣焰囂張,刁鑽野蠻。為首一個白麵長臉的漢子,用一把黑色手槍頂住其中一人的腦袋。
顯然,這悽楚的呼喊聲便是由這名青年口中傳來。
而他身旁,正躺著一個同他年紀相仿的男子,此人頭顱被子彈洞穿,鮮血噴湧,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