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龍強忍著劇痛,將穿插進腰間的刀片,小心翼翼的用兩指猛力一夾,隨著一汪鮮血,刀片被他投擲出去,方向正是準備再施展此擊,站立三米之外的烏睦童。
見異動突生,剛伸將出來的鎖刀,瞬時被烏睦童無奈的召回。
啊……
他猛一側身,那擲力迸射的刀片,正中看客人群裡一名大漢。此人正看的精彩,在任天龍受到創傷後,他滿心歡喜,一個玩命的少年,終於失策了一回。
在被刀片迅猛一擊中地時,他驚恐的捂住自己鼻樑,蹲地哀嚎。
糟糕!正扯下外衣一角粗布,纏於腰間時,任天龍覺察上方突現厚重,一隻纏綿的掌力由頭頂踏襲而來,氣勁猛烈,掌風恢弘。
嘭!任天龍眉目一驚,剛要雙刀合璧,出手格擋,人就被一記威猛的掌力撞飛出去。哇!任天龍被撞擲牆面一側,在落地的瞬間,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一掌,便是一直隱而不發,伺機而動的戴鈺安所為。
一個老頭子,學人偷襲,也不知道廉恥。
來不及擦拭嘴角的殷紅,任天龍便神色煞白,因為一把大刀,正像龍捲風一樣,投向了他的身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任天龍神情一怒,眼睛血色瀰漫。他腳力牟動,雙刀一提,將銀冬赤影探跳而起,刀身輕吟,不住顫動,宛然是一條活的白蛇,躥跳連連。
他隨刀閃進兩丈,身法如鬼如魅,如風如電,倏忽欺身到烏睦童身後,揮刀直刺。烏睦童也不轉身,反手便是一掌,那袖口鎖刀像是長在了掌心一般,直頂任天龍的頭顱,意欲和他針鋒相對,對其刀擊奪命。
可是,他出手還是慢了,在他鎖刀迸射,離任天龍眼睛險有兩寸距離時,烏睦童伸出的手,便僵硬的停立當空,那鎖刀再次噴射的三把刀片,被矯健如影的任天龍頭顱右傾,巧躲了過去,隨著刀片穿插入牆,烏睦童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重聲倒落。
撲哧!
削鐵如泥的銀冬赤影,如電閃雷鳴般,沒過他的頭顱。一汪鏘炙鮮紅,隨空拋灑。
在鮮血噴躥之際,銀冬赤影已然直抵胡建兵的身前。後者眼明手快,閃身躲避,提刀揮向任天龍的小腹。任天龍身法詭異,同刀身後傾,由此人的肋下滑走,一閃而過。
任天龍腹中一刀,鮮血直流,他咬牙忍痛堅挺,斜身暴退兩步,將銀冬赤影朝後拋掃,身子也隨之撞了過去。
他的鮮血越積越多,越流越沉,任天龍也不驚,因為他知道,這身上還有敵人的鮮血。
任天龍迅猛的一躲,讓戴鈺安厚重的一掌幡然落空,當即再次探出一掌。掌力在空中雷霆一動,重拍在了任天龍的腹背。
他知道任天龍腹部受了胡建兵的重擊,刀傷深可見骨,他還將掌力撞向那裡,真可謂歹毒。嘭!任天龍再次被重撞向了牆上,頓然鮮血四溢,將他染成了血人。
落坐中間,一直神情危緊的葉成坤見此,眉目一窒,同周圍眾人一樣,面色一喜。
“看你多厲害,真當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
可是,葉成坤剛露出的喜色,突然被凝結。直立的胡建兵突然倒地,胸膛顯開很大的口子,腸子都灘了一地。只是他迎面倒地,趴在那裡,後背擋去了大半兇殘的光景,否則定會讓在場多數人驚魂落魄。
葉成坤頭皮發麻,他完全無法接受這驚世駭俗的場景。
可是,接下來,他的神色再次一窒,坐立的身子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