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龍復仇,這看似是個人行為,可在別人眼中會怎麼想?會認為是紀正朗授意任天龍這麼做的,畢竟任天龍是為紀家小姐出手。
這樣一來,就有可能引發家族之戰。如此,不光得罪受此事牽制的中東官商,必然會驚動帝都上層。到那時,無論勝敗,兩大家族都將承受其危不可言的怒火。
葉,紀兩家,都是強大世族,底蘊何其高深,傾力出手,還不攪個陽城天翻地覆?
紀雪出事以後,陽城書記親自到紀家,幫兩大家族調節事態,表的就是這個理兒。
“屬下遵命,定不辱使命”。
舞娘弓身恭敬,面色有了一絲慘白,面對秦遠忠的警告,她不由不憂心,不慎行。
“好了,退下吧!”
秦遠忠望向荷塘,淡淡的說道。他語氣平淡不驚,跟之前警告舞娘的話語,恍如天地。
“是,屬下告退!”
舞娘聞言,當即拱手退將出去,一席沾滿塵土的天藍色旗袍,在驕陽映襯的香樟長廊上,越退越遠。
“您覺得舞娘能阻攔住那小子嗎?”
舞娘退出長廊不久,一個不輕不淡,略有磁性的男音,從正視荷塘美景的秦遠忠身後傳來。
“箭已上弦,聽天由命吧!”
秦遠忠不急不慢的轉身,望向長廊一側,隨意散坐在香樟木凳上的男子。
此人三十有二,身席黑色中山裝,圓眼眉梢顯現一道一尺來長的疤痕,印記從右額頃向眼簾上方,像是被人用一柄利劍,從正面擊傷所至。
秦遠忠話語平常,無號令也無尊崇,只是向來人略一弓身,算是施禮。
“呵呵,好一個聽天由命。”
男子仰頭一笑,將面目遞給了桀驁無情的驕陽,他眯著眼,也不迴避,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任天龍這邊,在擺脫了舞娘追蹤之後,原本想乘坐了一列火車回返冀州城。
據宋彪所言,葉家大公子葉成坤就躲在了冀州。
但在乘坐過程中,他察覺到還有人在暗處跟蹤,對方隱藏較深,不像是舞娘行徑且很難擺脫,無奈之下,任天龍只能中途跳車,改走山路。
山路崎嶇,雜石堆砌在叢林之中,使足了壞心思,稍有不慎,便會被它彎割腳腕,或絆倒在地。
橫穿大山,對任天龍來說,像是回家一樣。自小生活大山之中,山巒起伏,叢林遍野,不親切都不行。
自記事開始,因為他師傅的緣故,任天龍在方圓五里都很難發現惡猛的兇獸,隨之茁壯,他需要聽從師傅安排去五里以外的深山歷練,有時候一呆便是十天半月。在山林生活,比起他入世而言,更顯親切,從容。
任天龍跳過一塊頑石,在荊刺藤蔓的雜草中橫穿而過。從宋彪他們草房出來,穿著大豁牙的衣褲,因為身高問題,衣飾跟任天龍實在不符。
所以在上火車前,任天龍換上了一套相對合適清閒的衣服,他黑色牛仔褲外加一件暗色T恤和褐色外套,卡其色的鞋子是高幫的皮質運動鞋。
這樣的穿著,穿越林間,委實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