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沅沅不敢想象,也不願意去想象。
“怎麼還不睡?”
不知什麼時候,白非墨居然悄悄摸了進來。
厲沅沅眉頭一低,不禁懷疑起自己,“我記得閂門了,他穿牆的?”
隨著聲音的漸漸靠近,那似火的溫度也慢慢在靠近。
不出一會兒,厲沅沅覺得邊上多了個人。
—還真是白非墨,穿著裡衣,光著腳就鑽進了被窩。
厲沅沅趕緊扯過大半被子,悶聲道,“男女授受不親!”
“裝什麼,又不是沒睡過。”白非墨對這幾天的時間,想的可謂面面俱到。
厲沅沅最不喜歡做什麼,他倒偏要帶她都做個遍。
只是要她記得,永遠地刻在骨子裡,怎麼都不會遺忘。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厲沅沅嗔怪道。
“就七天,要臉能改變嗎?”白非墨閉著眼睛繼續耍無賴,左右是厲沅沅先開口,他並不介意多添點堵。
多堵一下,沒準兒她就心軟了。
“並不能。”厲沅沅粉碎他人願望更要簡單粗暴,絲毫不給白非墨回嘴的機會。
“那不就行了,先睡吧—”白非墨故意頓了一下,一臉壞笑道,“呵,不然我要你整夜失眠哦?”
厲沅沅頭“嗡”地一聲炸裂,論起沒有節操沒有道德,白非墨當之無愧的第一。
“白非墨,君子之交淡如水—難道你真要那個孩子沒有爹孃麼?”
最後的三個字,像喪鐘一樣,敲在白非墨的心口。
原來其實她知道。
白非墨就更心疼了。
明明兩個人都知道等待對方的結局是什麼,而他和她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做出選擇。
厲沅沅選擇了放手,而白非墨的執著也在這會兒頃刻崩塌。
可要是不放手,難過和痛苦交加的他們,勢必會抱著這樣的遺憾,慢慢熬過那十年。
“因為這個麼?”白非墨緩緩開口,他似乎猶豫了許久。
那是厲沅沅心底的深處,也是白非墨一直不敢觸及的軟肋。
“也不完全是。”厲沅沅更擔憂的,便是是否會因為她的任務失敗,然後對這個時空造成什麼不可估量的後果。
萬一真有蝴蝶效應,那麼最先遭殃的肯定是白非墨。
而她,更不願意。
“別瞎想吧,太晚了。”
在外頭的漫步,看迢迢星河,他是她遙不可及的那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