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權而已,搞定習冠就可以。
這個基本常識,厲沅沅還是知道的。
“來,替我研墨。”習冠已經掀開壓好的宣紙,準備開始提筆寫信。
厲沅沅忽然有些惶恐,要是這信送出去了,白堤肯定不會認賬啊!這和不打自招有什麼差別麼。
“外公,先吃飯嘛!”厲沅沅開啟最近最厭惡的撒嬌賣萌大法,殊不知對習冠只會適得其反。
因為習姬從來就是正面硬剛,習冠就愈發欣賞她的這種強硬。
同樣,流珩也很欣賞。
“不,寫完了再吃。”習冠不留情地揮墨疾書,厲沅沅的焦慮愈發明顯。
“還不過來!”
習冠一提高分貝,厲沅沅馬上就乖乖上前。
磨墨而已,厲沅沅覺得那就慢慢磨,磨到他沒耐心,或者磨到墨幹了。
習冠又是一眼瞧見了她的小心思,咧嘴笑道,“沅沅啊,你磨嘰的話,那就要很晚很晚才吃飯。”
厲沅沅的手頓了半晌,咕咕叫的肚子似乎並不贊同她有點齷齪的小心思,索性只得加快弟弟,好叫他儘快寫完。
“好嘛,外公你又騙人了。”厲沅沅一邊研墨一邊數落,唯恐他忘了自己從前的日子有多慘。
“別哭唧唧了,再過半個時辰,一品香的豬蹄子也就好了。”
似乎一切都被習冠掌握,厲沅沅不由得好奇問,“你是不是早就定好了位置?可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和你去呢?”
想到不久前的滿手鮮血,厲沅沅很難想象現在可以這麼風平浪靜。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習冠略帶驕傲地說,“好歹有我的血脈,這點信心要是都沒有,那流珩贏也太大了吧。”
“流珩真是我爹?”厲沅沅真替原主覺得糟心,不但攤上個生而不養的親孃,還有一個冷漠無情的親爹。
真是上輩子欠這倆人的!
“那重要麼?”習冠並不在意她父親是誰,只要是從習姬肚子裡出來的就好。
“難道不重要麼?”厲沅沅更感困惑,連外孫女她爹都不關注,當真不怕有人謀害。
“隨你,反正說出去不算丟臉。”
看來習冠對這個半個女婿還算滿意,否則這會兒的口氣怕是殺人那樣。
“他,那為什麼拋棄我們?”厲沅沅眨巴著清澈透亮的眼睛問道,寫完最後一個落款的習冠隱隱有些動容。
她在打聽自己的身世。
要說麼?還是繼續隱瞞下去?
習冠當下有些迷茫,這本可以爛在肚子裡的真相,他竟有不止一個瞬間想告訴她。